祝超前脚刚走,一旁的汪嵩忽然弱弱地来了句,
“你看,你的关注点跟我不一样,我更多地关心自己能拿多少钱,而你的意思,我听着却是害怕自己将来被迫失业,林业干不熟练,景观又难以回去,其实我觉得你想拧巴了…”
“说说,怎么拧巴了?”
龚玉冲着汪嵩一扬下巴。
“你看哈,先前还没签约的时候,还是你在开导我,说‘绿满青山也挺好’,怎么现在先想着回去的却是你呢?这才过了仨月,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啦?”
汪嵩伸了个三根手指头出来,提醒龚玉这忘性着实是可以。
“是,当时确实算是破罐儿破摔地自我开导了呗。”
“破罐儿破摔……”
“这不,这不仨月过去了嘛,好歹算是反应过来了……”
“哎呦,您这反应速度可真快……”
“而且当时想着就算在这公司干不了一辈子,好歹三年之内不用打算吧,谁料到签了个一年的合同呢?”
“唉,其实早晚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我现在可是一点干活的劲头都提不起来,谁知道一年后我还在不在这儿呢?真要是干了一年就被人踢走,那我还干了个什么意思?”
龚玉头痛地抹了把脸,随后抓狂地揉吧着自己的脑袋。
“就算是跟那两位姐姐一样,两三年后才被人踢走,那却还不如只干一年呢,干一年再转回去好歹还来得及,真要等三年,等我啥都不会的时候再失业,那我可连回都回不去了,难不成还真去考公务员啊?”
“哎呦喂,你说这话我可有点想笑了,”汪嵩跟被戳了笑点一样声音陡然增大,“怎么让你说的就跟做公务员是个下下之选一样,兄弟,我可提醒你,咱俩可是连研究生都没考上的人。”
“嘶,哎呦喂,你才想拧巴了好不好?”龚玉被汪嵩怼得圆脸一红,“我什么时候说做公务员是个下下之选了?不要下意识地给我的话做定义好吗?正因为我觉得公务员本身就是个高门槛的工作,我才从没有把它纳入到我的职业规划之中。”
看龚玉急了,汪嵩赶紧降声调给龚玉顺毛:
“好好好,算我自作聪明还不行吗,我认错,但是虽说公务员不好考,门槛却也没有很高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考它跟考研终究是有差别的,试一下,或许就成了。”
“不,不考,我说过了,它从来不在我的职业规划中。”
“哎呀,别置气嘛,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
汪嵩继续顺毛。
“没跟你置气,”龚玉奇怪地看了眼汪嵩,“我在毕业前非常确定以及非常认真地考虑过这些问题,得出的结论就是这辈子‘不见王,不入公’。”
“等会儿,你最后一句说了个什么玩意儿?”
最后那句话汪嵩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啊,你没听懂我就不重复了,话说两遍也怪中二的。”
龚玉突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人家不重复话,汪嵩只能自己琢磨,等到终于捋明白那句话是由哪几个字组成的以后,他果然乐了:
“啧,倒是不怎么中二,就是口气不小,还‘不见王’,人家都是“王不见王”,那得本身是‘王’才行,你觉得自己有见王的资本吗?”
“哎嘿!”龚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跟本就在等着汪嵩笑她一样,“又理所当然地自作聪明了不是?我这个‘不见王’可不是‘王不见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