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犯!”
顾炼偷偷的瞄了一眼李宽,发现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王爷,这顾县令审案,倒也中规中矩,谈不上什么出彩,也说不上有什么纰漏。”
王玄策在一旁低声轻语。
李宽没什么从政经验,王玄策是知道的。
特别是这些基层的县衙之中事务,李宽更是知道的甚少。
“我倒是以前在利州的时候见过审案的情景,比这江都县可是直接多了。”
顾炼刚才看到的面生的书生,真是女扮男装的武媚娘。
虽然她是扬州出生的,但是对扬州并不熟悉,也没有什么亲人需要拜访。
李宽接连去县衙听了两天审案,她留在一边并没有什么事做,干脆乔装打扮一番之后,跟在李宽身边了。
“哦?怎么个直接法?”
“地方上审理案件,对口供非常重视。可以说整个案件审判的过程,都是围绕口供的取得进行,最终的判决也是建立在口供基础之上的,所以为了获得口供,行刑逼供就在所难免了。”
武媚娘看到李宽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心中很是开心。
“行刑逼供?”
李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在没有天眼,没有指纹检测的年代,拿什么“无罪论”来审理案件,那是完全不现实的。
相反的,很多时候行刑是很有必要的,很多案件也是这样破解的。
当然,不可免办的,也会有一些冤假错案。
“对啊,大唐律中还专门对刑讯时使用的工具进行了规定呢。喏,那个长三尺五寸,大头三分二厘,小头二分二厘的专用讯囚杖,就是标准的行刑工具。”
武媚娘指了指堂中的几根囚杖,很是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才华。
大唐律这种枯燥的东西,一般人是看不下去的。
偏偏武媚娘从头到尾都看过,还把主要的内容都给记下来了。
没想到今天倒是有了用处。
就在李宽和武媚娘说着话的时候,人犯很快就被带了上来。
顾炼再次瞄了一眼李宽,发现他没有看着自己,稍微松了一口气。
“人犯张祥,你可知罪?”
“县令,草民冤枉啊!”
张祥已经被提审了好几次了,不管有罪没罪,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认罪。
“哼!张祥,本官问你,你说那天夜里你在林森家中喝酒,可还有其他的证人?”
张祥跪在堂中,颤抖着说:“林森家中上无老,下无小,就他自己一个,那天夜里,没有其他人看到我们两在一起喝酒。”
顾炼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林森那边,说:“林森,张祥说本月初一他在你家喝酒,一直到亥时三刻才回家,是否属实?”
不等林森回答,顾炼再次“啪”的猛击惊堂木,“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你说谎,那可就是从犯。杀人犯的从犯,至少也是流放三千里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