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若是不幸死在外面,一定要告诉我师父,徒儿不能尽孝了……”张正义眼中含泪,满脸不舍的抓住秦阳的手臂,久久不愿离去,仿若外出的游子,不舍家宅亲友。
“张师弟,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你这种祸害,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的,再说,大嬴神朝南部边境十八州,你祸祸了十五州都没死,区区黎族的墓葬,不成规模,对你来说还不是小问题……”
“师兄,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见,我还嫌跟在师兄跟前,聆听教诲,我……”
“张师弟!”秦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拍了拍张正义的肩膀,一下比一下重:“张师弟,你不是有一门胎化易形的神通么,只要别伪装成我,随便你变成谁,哪怕变成你师尊或者我师尊,都无所谓的,你想逃,谁能留得住你?”
“师兄的事最重要,我这就走……”张正义脸上的不舍,瞬间僵住了,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匆匆逃离,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秦阳面带笑意,单手负背,静静的看着他远去,瞬间,张正义的额角,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飞遁十数里之后,张正义重新落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片苦相,砸吧着嘴,总觉得嘴里发苦,心里发寒。
“我这师兄,越来越可怕了,当年就觉得他心智过人,总有被压了一头的感觉,现在看来,他何止压了我一头,简直压得我死死的,他怎么知道胎化易形的,许久未见,师兄愈发高深莫测了……”
放到旁处,张正义还没觉得什么时候有发怵的感觉。
自从进入盗门,他可跟秦阳这个被放养的家伙不一样,在盗门埋头苦学,挖坟掘墓,风水堪舆,坑蒙拐骗,只要是跟这些有关的统统都学。
旁边还有盗门诸多先辈的陵寝,当做练手实践的场地,加之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兴趣爱好,学习进度简直一日千里。
从阵法到陵寝的风水布局,一方山水的地脉走势变化,都学了个精。
盗门内的陵寝,从最外围便远超一般门派的陵寝,用来实践,九死一生,可成果却绝对喜人。
毕竟,布置陵寝的,全部都是盗门历代狠人,不狠的,陵寝早就被拆了……
张正义在这种地方做学习实践,可谓是高屋建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为起点,仅此一点就超越了九成九的盗墓贼。
出来之后,再去看其他门派的祖坟,简直是破绽百出,漏洞多的都快成筛子了。
再加上被追杀了这么久,也将一群人耍的团团转,若非这次觉得快要扛不住了,主动现身,来为这次的事情收尾,那些人能不能找到他都是个问题。
张正义觉得自己已经无敌了,直到再次见到秦阳……
原本以为自己修行进度神速,专业技能更是在盗门这个吊打同行的专业学校里,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秦阳这个被放养的师兄,各方面肯定都不如自己……
预想之中,见面之后,过几招,将秦阳压制着打,先过过瘾之后,再告诉秦阳事情该怎么做,勉为其难的让让秦阳,死上一次,以此金蝉脱壳。
谁想到,从见面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放了一堆大招之后,秦阳却脸不红心不跳的,最后还是留手了,才能让他有复活的机会。
不然的话,他会死的尸骨无存,神形俱灭。
然而,这还没完,后面又是差点将他活活磨死。
深深的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做,你师兄还是你师兄……
摸着自己明显老了十岁的脸,再想到九成的战利品,都被扒皮,张正义就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时候宁肯去完成师尊安排的毕业实践,九死一生,总好过贪心作祟,又去伪装秦师兄……
这世上还有多少埋葬在大地之下的宝物,在哀鸣在悲啼,等着他去解救,为什么非要去招惹秦师兄。
这位越来越看不透,偏偏还知道他底细,甚至还能毫不犹豫干掉他的师兄,可别外面那些蠢货可怕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