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人尽皆知,定天司知道是陛下授意的,我只是想问问秦先生关于杀字碑的细节。”韩安明果断转移话题,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定天司自然是知道,也知道为什么,但不能明说。
“细节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我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信,我说杀字碑是个大坑,是妖族为了救活一个人,放在那里的诱饵,引得大嬴和大燕交战不休,让那些受不了诱惑的人献祭舍身,你们谁信?”
“妖族?”韩安明大惊。
“是啊,而且是为了复活蜈龙一族的大祭司,他们……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也没人信,说了反而会遭人怀疑,又说我散布谣言。”秦阳话说到一半,就收了回去,自顾自的喝酒。
方才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却忽然间,就有了七分醉意。
韩安明气的牙根痒痒,最可恨的就是说话说一半的人,恨不得让人当场将其打个半死,等到说完后半句之后,再将其彻底打死。
“秦先生,咱们就是闲聊,闲聊而已,不是公事,入我之耳,就再也跟先生没关系了。”
“有什么好说的,北境军中之事,你会不知道?军中已经有出现两个声音,起了纷争的迹象了,定天司会没人在?你可别唬我,具体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的很,我倒是有心说什么,可那情况,你会不知道,我说了邹宏深会怎么想?”
韩安明微微苦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已经有了散布谣言的事,秦阳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凭白被人扣实散布谣言的帽子。
“我跟邹大人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一向是相信先生学识,也相信先生为人的,我特想知道,先生是怎么这么确定的?”
“告诉你也无妨,有个小妖,附身在那位攀咬我的小卒子身上,他主动散布出去真相,反而最后被邹宏深当成了谣言,再也没几个人信了,我对其严刑拷打,诸般威胁,才知道,他们是为了复活蜈龙大祭司。
可怜殿下,重伤之躯,伤势也就比我稍稍轻一点,却还要奔赴前线,又不受信任,被那姓邹的,明目张胆的违逆朝规,凭白夺权,知道了真相,也一心为大嬴好,却落得如此下场。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那些上古的妖文,全部都是我瞎说的。”
秦阳含含糊糊的一通抱怨,似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噗通一声就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秦先生?”韩安明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秦阳毫无反应。
韩安明也不知道秦阳是真醉了,还是装醉了,不过看了看的两坛子七花酿,基本全被秦阳喝了,他还是觉得是后劲上来了,七花酿,根本不是给秦阳这个实力的人喝的。
“秦先生,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韩安明将秦阳扶着躺在榻上,才转身离去。
等到他消失,秦阳从榻上爬了起来,遥望着大门的方向,心里面感叹。
老韩这人啊,还真不适合在定天司这种阴暗的地方待着,换做别人,怕是会趁机将这里摸个丁朝天,将他也查探个底朝天,老韩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这七花酿,可真是大补啊,很久没尝过了,老韩出手挺大方的。
老韩这次来,绝对是为了查杀字碑的事情,而且他肯定不是才来的,只不过没查到什么关键,这才趁机来问他。
看来嬴帝还真不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做了也未必有人知道。
顺势将这些消息,交给韩安明,后面的事,秦阳就不用管了,定天司绝对会追查到底,率先要去查的,必定是那位蜈龙大祭司。
他们去查的浅了,查不到什么,查的深了,必定打草惊蛇,妖国那边,也必定会以为事情败露。
到时候他们复活蜈龙大祭司,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会有迹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