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意?”唐元看着贾诩,有些脑壳疼。
“你回去告知长陵侯,能保住张济叔侄官位便可,我会设法说服他们投奔长陵侯。”贾诩微笑道。
唐元有些懵懂的点点头,见贾诩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得起身告辞。
次日一早,唐元又见了张济一面,张济却仍旧有些迟疑,他也不确定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唐元只得告辞,返回河东。
……
数日后,河东,安邑。
“贾诩真这般说?”陈默一边作画,一边笑问道。
“是,元也不知这文和先生究竟算是何意?”唐元点点头,随即皱眉道。
“人家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会帮我说服张济叔侄来投,若他不愿来投,为何如此做?”陈默好笑着摇头道。
唐元点点头,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随即又有些好奇道:“主公,您说这士人一般都要脸面,怎的这文和先生与旁人似乎不一样。”
“脸面很重要么?”陈默画的是关中地图,一边作画,一边反问道。
“不重要么?”唐元疑惑道。
“看你怎么看了,是,若关乎家国天下安危,何惜一死,但你仔细想想,有多少事能够关乎到天下安危需要以一人之死来换的?还有遇到外族侵辱,宁死不折,这叫义,大义,但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遇到这种抉择?多数时候,是觉得自己尊严受到侵犯了,然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当真的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你看有几个人会为了这脸面而死?”陈默好笑道。
“但主公这样以性命相迫,文和先生如何肯真心效命?”唐元疑惑道。
“我何时迫了?”陈默笑问道:“我只是阐明事实以及可能用的手段,而且,贾诩生气了吗?”
“好像没有。”唐元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已经有了被轰出去的准备了,谁知道贾诩从始至终都是心平气和的,没有丝毫发怒的意思。
“人与人是不同的。”陈默仔细端详着自己画出的地图,一边思索,一边道:“有人重名利,也有人重的是心中的信念,但大多数人,更在乎的是自家的身家性命,贾诩便是如此,他不求名利富贵,但求自保,在这个前提下,只要不要太过分,他都会选择忍让,但如果你真的触碰到他或他家人的安全,那后果如何可就不好说喽。”
“主公之言,是否……”
“那是让他选择,若他选择投我,他以及他家人的生命,会是最安全的,如今关中大乱,但我治下却是民富国丰,秩序井然,我更能给他提供足够的保障,当然,若是不选择我,那就要较量一下了,毕竟这样的人,若是放在其他人手下,我可睡不安稳。”陈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