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常,你可害苦我了!”当夜,司徒府中,钟繇已经告知荀攸陈默明日亲自来访之事。
为表诚意,陈默是依足了礼数,先拖钟繇送了拜帖,明日亲自登门来访。
“只是见上一面,公达若是不愿,不应便是。”钟繇笑着劝道。
“哪有这般简单?”荀攸摇了摇头道:“听闻陈默此人行事不择手段,此刻这司徒府外,怕不是已经布满了暗探。”
“看来公达对将军有所误会。”钟繇摇了摇头笑道:“陈将军此人行事,或许不拘一格,但在待人接物之上,却是叫人无可挑剔,他既然如此应我,便不会食言,公达与陈将军也有数面之缘,怎的对他如此排斥?”
荀攸犹豫片刻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文若已然送来了书信,邀我辅佐曹公,以家叔之才,他既然认准了曹公为明主,曹公此人当非常人也,此事恐怕……”
说到这里,荀攸看着钟繇道:“元常,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本是想请你与我同去鄄城,辅佐曹公。”
“孟德或许亦是人杰,但繇可向公达作保,陈将军亦绝非等闲,你此番来关中,可看见关中之民生如何?”钟繇笑问道。
“尚可。”荀彧回想了一下,思索道。
钟繇是经历过关中从破败一步步兴盛起来,自能感觉陈默之能,但荀攸这次是从荆州过来的,而且他也曾游学于关中,陈默恢复关中民生也不过两载,虽然比之李郭之时好了不知多少,但与关中兴盛时相比,还是有些距离的。
“那是公达未曾见过两年前的关中,李郭二贼相争,西凉军阀割据,以掠民为生,关中可说赤地千里,然这短短两年时间,便在陈将军治理下恢复生机,这般本事,放眼天下怕也难寻第二人。”钟繇跪坐下来,看着荀攸认真道:“中原之事,朝中也常常讨论,曹孟德于五年间有如今偌大基业,的确不凡,然不说其能是否能比陈将军,单以局势而论,北有袁本初称雄北方,西有陈将军虎视中原,南有袁术,东有刘备,实乃四战之地,虽携陛下,然亦难破困境,而陈将军如今虽名声不显,然关中乃龙兴之地,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而陈将军本身文武兼备,心怀仁义,而且,孟德如今已年过不惑,而陈将军方才及冠!”
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哪怕曹操跟陈默差不多,但曹操比陈默老了将近二十岁,以天下如今的局势,中原三分格局已定,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分出胜负,这样的情况下,活的长的那个,自然是最有优势的。
别说跟曹操比,放眼天下诸侯,在年龄上的潜力哪个能跟陈默相比?就算把孙策勉强算成诸侯,跟陈默同岁,但陈默如今是雄踞关中,已是中原三雄之一,而孙策不过据有一郡之地,了不起也就是个江东霸主,如何比?
荀攸沉默了,年纪有时候是优势,但在条件差不多的时候,年纪太大也会是劣势。
“况且,就算公达不愿辅佐,然此番陈将军可是依足了礼数来见,他身为一方之主,这番也算以礼相待,公达却避而不见,也是失礼于人。”钟繇笑道:“见上一面,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