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人走出家门,拿起不算武器的武器,想要捍卫这得来不易的太平,但很快便发现,这个夜里,四面八方都是人,是陈默的兵,并没有对他们动手,而是很温和的将他们劝回去。
天还是那个天,长安城今夜不会有事,更不会变天。
衙署,臧洪随手捻起一颗煮熟的花生丢进嘴里,听着城中传来的号角声,悠悠的叹了口气,饮了一觞酒,缓缓地站起身来。
便见杨茂快步进来,对着臧洪一礼。
“速战速决,今夜凡事参与此事者,莫要管其身份,尽数抓捕,负隅顽抗者……杀!”臧洪平日里温和的脸上,此刻却带着几分萧杀,他可不是只会吟诗作赋,需要的时候,他同样可以运筹帷幄,上阵杀敌!
“喏!”杨茂躬身答应一声,转身便走。
臧洪站在桌案前,俯身从桌案上拿起酒具,又给自己添上一觞,听着门外渐渐激烈起来的厮杀声,将觞中美酒一饮而尽,哈出一口酒气,摇头哂笑一声:“自作孽啊!”
厮杀声并未持续太久,便渐渐低落下来。
梁兴带着人马直奔衙署而来,并未遭到任何阻碍,只是渐渐发觉有些不对,他一路上遇到不少溃兵,却多是各府家丁。
事情有些不对。
原本火热的心,随着越来越多的溃兵往这边跑来,渐渐冷却下来,梁兴的脚步也放缓了一些,直到前方出现阻碍,一支人马拦在部队前方,人不多,百余人左右,但部队却停下了,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武义,梁兴瞳孔渐渐收缩,随后放大,下意识的开口道:“将军怎在此处?”
“我不在此处,如何能见识到梁将军这般雄姿?”武义右手扶刀而立,看了看梁兴身后的兰池将士,冷漠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萧杀:“聚众冲击长安衙署,尔等可知是何罪?”
武义治军向来严明,以身作则,帐下将士,多半服他,此刻武义出现,哪怕这些将士被梁兴鼓动,此刻也不禁有些腿软。
“武义,你莫要虚张声势!”梁兴眼看气氛不对,拔剑厉喝道。
武义却没理他,目光越过梁兴,看着他身后的将士,冷然道:“随我回兰池,今日参与此事者,除梁兴之外,将领受杖刑二十,士卒受杖刑十,此事便可揭过。”
兰池将士,本就受梁兴蛊惑而来,甚至到长安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要来长安干什么,此刻主将发话,虽然觉得这顿杖刑受的有些冤,但至少可免除罪责,更不会祸及家人,已经算是不错了,当下便有不少人收起兵器放弃抵抗。
“当然,我身为主将,治下不严,出了梁兴这般叛贼,罪不容赦,我会受杖行五十!”武义自顾自的道。
武义治军,向来军法森严,别人说此话,众将士或许不信,但武义说这话,众将士却是信了,武义在军中向来言出必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