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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有兵马?援军到了?”袁尚看着城头处突然冲上来的汉军,惊讶道。
“看样子不像。”一名将领肃容道:“倒像是城中的伤兵!”
伤兵?
袁尚沉默了,逢纪也沉默了,看着那在乌丸人无止境的进攻中,不断战死,却一个个疯狂的往前涌的将士,身为汉人,此刻心情最复杂的,恐怕就属他们了,不少袁军将领默默地低下头,不想再去看这一幕。
但与之相应的,却是蹋顿越发冷厉的神色,他自然看得出这些杀出来的汉军有多孱弱,但乌丸勇士,却就是被这些孱弱的汉军,生生的挡在城外,始终无法攻破,他开始有些理解袁尚为何一直未能攻下此寨了,但眼下,必须破。
乌丸人的一波进攻被击退了,蹋顿面色难看的一挥手,一排排乌丸射手冲出来,开始朝着城头放箭,一个个伤兵倒在了箭雨之下。
紧跟着,又一轮进攻开始。
鲍庚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凭着这些重伤之兵,不可能再挡下一次进攻,默默地放下刀剑,转身,朝着南方跪拜而下,朗声道:“母亲恕罪,儿不能再尽孝膝下,母亲保重!”
三拜之后,鲍庚拄着刀站起来,转身,目视那潮水般涌来的乌丸人,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厮杀一直持续到深夜,蹋顿没有叫停,乌丸人被他编成数队轮番进攻,如果连这样的城池,一天都没办法攻下,那他蹋顿,也没颜面称王了。
鲍庚身边,最后一名将士死在乱刀之下,鲍庚咆哮一声,奋起余力将一名乌丸人的脑袋砍下,但下一刻,三把利刃没入他体内,鲍庚身子一颤,眼中凶光大盛,举刀还想再杀一人,手臂却被一名乌丸将领斩掉。
“呵~”
鲍庚豁然抬头,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嘶声道:“主公,鲍庚去也!”
他的声音很虚弱,又是两把长刀刺入体内,鲍庚保持着这般的姿势目视远方,瞳孔却渐渐失去了焦距。
一刻钟后,蹋顿和袁尚等人踩着满地的尸体踏上城墙,看着鲍庚至死站立的身体,袁尚等人默默地对着鲍庚的尸体一礼。
“锵~”蹋顿拔刀,准备砍下鲍庚的脑袋。
“你干什么!?”袁尚一把拦住。
“斩下他的人头!”蹋顿冷然道。
“此乃义士,如今已然战死,何故亵渎其尸身?”袁尚怒道。
“袁尚,他是你们汉人的义士,但不是我乌丸人的勇士,如果你们汉人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我这此率领乌丸勇士入关又有何用?”蹋顿冷哼一声,一把挣开袁尚的手,一刀砍下鲍庚的人头。
“把他的人头挂在这关门上!”蹋顿冷笑着看了袁尚一眼,在袁尚等人愤怒的目光中,大步离开:“乌丸勇士们,随我走!”
卢龙寨——破。
……
洛阳,将军府。
熟睡中的陈默突然一阵心悸,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剧烈的喘着粗气。
“夫君怎了?”貂蝉被陈默的动作惊醒,疑惑的看着陈默。
“不知何故,心痛的厉害。”陈默摇了摇头,气运波动正常,但就是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感。
“定是夫君这几日累了。”貂蝉安抚道:“夜深了,夫君快些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