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年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满宠愕然道:“文和先生?”
贾诩当年也是陈默麾下重要幕僚,但不知为何,当年刘协身死,陈默跟曹操划定双方疆界,罢手言和回朝之后,贾诩因为连日旷工被陈默一怒之下逐出朝堂,还下了狱,至此再没出现过。
这个理由其实很扯淡,毕竟陈默对于身边几位谋士的准则一直都是能做事就行,对贾诩这般处罚,未免有些过了,当时也有人为贾诩求过情,但有些反常的是,一向待人温和的陈默,这一次却冷酷无比。
后来贾诩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时间久了,很多人甚至忘了贾诩的存在,满宠做梦都没想到,再见到贾诩,会是在洛阳天牢中。
“许久未见,生分了许多。”贾诩微笑着给满宠添了一觞酒,示意满宠坐下。
“先生,您……”满宠怔怔的看着酒水,抬头看着贾诩,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多年未见,本就不算太近的人,现在再见,实在没话说,满宠想问贾诩为何在此,但又觉得有些唐突。
“伯宁贵为廷尉,位列九卿,无需与我这般客套,算起来,诩如今还是阶下之囚,当不得伯宁如此。”贾诩微笑道。
“先生,有何事要我做。”满宠索性不再客气,他又不傻,贾诩在天牢中享受着这般待遇,牢门甚至没有上锁,也代表着贾诩有着随时出入的自由,再加上杨庆的态度,还有杨庆之前出示的令牌,哪还不知道贾诩是陈默布在这洛阳的暗子?
而且,最近洛阳朝堂波云诡谲,好几个陈默留在长安的大臣都遭到御史台弹劾,这其中甚至包括河南尹钟云以及虎贲中郎将高顺,这些人在趁陈默不在朝廷之际,想要根除陈默在朝中的势力,这点满宠自然察觉了。
满宠一直很奇怪,以陈默的习惯,不可能真的一点后手都不留,任由这些人兴风作浪,在看到贾诩的那一刻,满宠明白了,陈默早就算到有今日,甚至从好几年以前就开始布局了。
“抓几人。”贾诩微笑着将手中的那本书放在桌案上:“罪证都在这里。”
原来贾诩看的这本,并不是什么圣贤书,而是朝中官员的罪证。
满宠将那些罪证拿来看了看,眉头渐渐皱起道:“先生,这些都是朝中高官,只凭这些罪证,怕是定不了罪。”
书本上列的这些人,虽非三公九卿,却也是朝中重臣,没有确凿的罪证,按规矩是不能抓的。
“不定罪,伯宁只需要将他们抓起来便可。”贾诩微笑道:“无需审问,将他们抓起来之后,便无需再管。”
满宠不懂,看着贾诩道:“先生可有主公授命?”
若是陈默让他如此做,满宠不会犹豫,但贾诩不行。
“此物可够?”贾诩微笑着从桌案下取出一枚令牌,递给满宠,那是一面青铜令。
“宠遵命!”满宠看到此物,面色一肃,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