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足利义昭才搞了个类似“衣带诏”的手法,悄悄与众大名互通书信,在里面写了一些织田信长有意谋反之类的、谁都知道是作为借口的废话,来组一个“暗杀”之局。
只要刺杀成功,信长殒命,剩下的事情都好办
对信长的余党,根本就不需要大动干戈;除了他身边的一些死士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通过谈判收编。
而日后昭告天下的说辞,就是病死暴毙之类的。
反正不管你们外头怎么传,只要咱们将军大名之间对此事心照不宣,“官方说法”也一口咬定是病死,那这事儿就算了了。
事件最终并不会升级到军事事件的级别,而是会停留在政治事件的程度。
这里头的区别可就大了,前者那是“本能寺之变”,后者那是“玄武门之变”,两个事件的当事人结局大家也都清楚。
当然了,现在的明智光秀,自然还不是“本能寺之变”时的那个人,他依然还对信长忠心耿耿、鞍前马后。
前一天的晚上,京都下了一场雪。
上午,在睡衣外裹了条被子的信长便又来到了庭院的廊边独坐。
他的身边不远处就支着一筑小小的炉火,上面还热着一壶酒;他就这么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昨晚积起的白雪在眼前慢慢消融,不知不觉就度过了一个时辰。
“主公,光秀大人求见。”巳时初,一名身背长剑、相貌俊美的少年出现在了信长身后,打断了他徜徉的时光。
“啊又是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岐阜的吗。”信长懒洋洋地应道。
“非也。”少年文绉绉地接道,“光秀大人说,他有件您可能会感兴趣的事情要禀报。”
“我可能感兴趣的事”信长的表情好似是不信,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耸耸肩,“唉好吧,让他进来吧。”
“是。”少年恭敬地退下,接着便行到了房间的另一端,拉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几秒,另一人从外面拉开了门“失礼了。”他这样打了声招呼后,便走了进来。
和仍然穿着睡袍裹着被子的信长不同,光秀只要是起床了,便总是一身正式又体面的着装,脸上的神情也是精神奕奕。
“有什么事就说吧。”信长的语气就透露出他并不对接下来光秀的话抱有什么期待。
“是这样的”光秀却显得慢条斯理,不卑不亢地回道,“刚才属下带兵士在御所外的街上巡逻时,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之人,属下上前盘问这两人的身份,没想到他们竟称自己是从朙那边来的艺人”
“什么”听到这儿,刚才还无精打采的信长突然就从半倚的姿势坐了起来,瞪大眼睛回头看向了光秀,“你说他们是从朙来的”
这一刻,光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作为信长的亲信近臣,他又怎会不知近来信长迷恋上了大朙的事物,所以他也不管双谐是真从大朙来的还是冒充的,反正让他撞上了,他便立马“请”来交给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