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烆子看得心跳都快停了,但这还没完……
随着那些跳虫的出现,远处的天空中也慢慢浮现了一片阴影,离得很远时,乍看之下似是群鸟迁徙,但当这些影子靠近时,就能明显看出,“它们”并不是鸟,而一群躯似蜈蚣,背长蝠翼的大型空中怪物。
就在尸烆子愣神之际,这波“龙狗”组合已然是浩浩荡荡地朝着他过来了。
“啊——”
尸烆子登时就是狂叫一声啊,你说他是发泄情绪也好,惊慌失措也罢,反正换你你也叫。
但嚎归嚎,尸烆子自不会坐以待毙,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幻镜之中,只要能破除幻镜,回到现实,便不用再和这些生物纠缠。
只是,他也知道,眼前这幻术是以一次性燃尽的“毗卢愁”为引所施,并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即便他的修为比黄东来要高,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行。
“灵符照在天堂洞,奇玉降在地狱门,晃朗元太使安然,血光普照见伪真,血煞如来,受吾所祭,急急如律令!”
尸烆子下定决心后,便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来,正好他身上这会儿有不少血,他直接拿手指蘸了血在符上快速画了一通,随即就念咒作法。
随着他那个“令”字出口,其手中符纸无火而燃,同一瞬,他身上几个本已停止了流血的伤口又一次迸流出血来,他的嘴里也狂喷了一大口鲜血。
当然了,这看着是很夸张,其实是死不了人的。
一般来说,一个一百二十斤的人身上大约有四五升的血液,失血超过三分之一会有危险,失血超过一半可能会死;那喷一口血出来是多少的量呢?这么说吧,你憋上一嘴口水,感觉快憋到极限的时候吐出去,看看才多少……这么连吐十次,都未必有你一泡尿的量多,而成人24小时的排尿量通常也就1.5升左右了。
这尸烆子身材高大,又非常人,对他来说,眼下“献祭”掉一点血液,虽有影响,但绝不致命。
一息过后,随着他的施法,周围的景物开始颤抖,那些极为“真实”的赤山熔河,忽然变得像是丢帧的画面,和一块块堆叠起来拼图,在高频率的摇晃中慢慢地崩塌。
终于,在那些“跳虫”和“飞龙”已经快要扑到尸烆子身上之际,这幻镜被崩碎了。
回过神来,尸烆子已回到了济宁城的街道之上,并刚好看见了那“山顶罗汉”何屹被黄东来一剑封喉的一幕。
他再转头一看,方才只是腿上中了暗器的“黑风霸王”蒋霸,此时已倒在了街的另一头、一个离他很远的地方,看起来这货是想朝那个方向逃跑,但逃了一半就毒发身亡了。
“唔——”两秒后,尸烆子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幻镜中受的伤全都还在,他损失的本源魔气和血液,也都是实打实的……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会儿他的躯干上还多出了五六支暗器,想来是他陷入幻镜期间被黄东来给扎的。
黄东来呢,听见了声音,也是立即转头,看向了尸烆子:“居然还活着吗?看来你还有点实力啊。”
此处得解释一下,以这“毗卢愁”释放的幻术,有一定的特殊性——那幻镜中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是不对等的,虽然尸烆子刚才在幻觉里已经待了有一会儿了,但外界其实也就过了十秒左右而已。
而这十秒的前五秒钟,黄东来也是没法儿靠近的,因为当时“毗卢愁”的粉末刚爆散开,他要是急着跳下来,自己也会中招,所以那时他只能在屋顶上远远地朝尸烆子又补了一轮暗器,待街上的粉末散掉了,黄东来才跃下了屋顶。
算起来,剩下的几秒,应该刚好他来到何屹面前,给对方来上一剑,但尸烆子退得较远,黄东来还没来得及过去,他就已经醒了。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尸烆子毕竟是有修为在身的妖道,他或多或少也学过些抗毒的法门,就算挨了黄东来几支毒镖,他依然能支撑住。
说话间,尸烆子便从袖中掏出了两个稻草所扎的小人,刷刷两下,便朝着两具离他较近的尸体扔了过去,还没等那小人落地,尸烆子又快速甩出了两支钢钉,分别将那两个稻草小人钉到了“不倒金刚”童固和“小汉升”黄仲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