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李崇达才开口道“今天早上,本官发现肥邓没来看比武,我觉得蹊跷,便带人前去他家里查看,结果发现他那屋已好几日没人住过了。”他不紧不慢地停顿了一下,并将视线缓缓移到了数米外的一张桌子那儿,停留在了大啲的身上,再道,“我们四下打听,并从街坊邻居那里得知,三天前的傍晚有个双臂绑着矫木大啲骨折还没好的人,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去拜访过邓天林,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
他这话刚说完,唰唰唰全场几百双眼睛就全都盯住了大啲。
大啲倒也不怂,因为他真没干啥呀,因此,他立马就站起身来“咩啊都看着我干嘛”他说着,就瞪住李崇达,“你想诬赖我杀了邓伯”
“你没杀”李崇达可一点都不激动,他只是很平静的,用一种介于疑问和反问之间的口气问道。
“我呸”大啲现在拍不了桌子,也只能喷口水了,“你少血口喷人我那天是去见过邓伯,但我带人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
“哼”这一瞬,李崇达还没接话呢,坐在另一桌上的阿仂就发出一声冷笑。
他的笑声不算太响,但在这相对肃静的情景下,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大啲。
“妈的你笑你老母啊”大啲这人啊,确是有点容易上钩。
阿仂就等着他问这句呢,所以大啲话一出口,阿仂就接道“谁能证明”
“啊”大啲没听懂。
于是阿仂又用更具体的方式问了一遍“你说你走的时候邓伯还活着,谁能证明”
“肏”大啲这性格,被人骂两句或许还能忍,但被冤枉他可忍不了,再加上各种新仇旧怨,大啲的情绪一下就有点失控了,他一脚把自己面前的桌子踢翻,冲阿仂大吼道,“你个平时就处处跟我作对,现在还想乘机诬陷我老子为什么要杀邓伯”
“呵”阿仂再度冷笑,既然对方问了,那他自是要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出来,“因为叔父辈们为邓伯马首是瞻,如果不是他点头,选龙头也不会被改成打擂台,那样的话这届龙头就很可能会是你。所以,你对邓伯怀恨在心,去找他理论,并想让他出面再把规矩改回去。遭拒后,你就恼羞成怒,杀人泄愤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你这”大啲听到这里,已经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他很想上去跟阿仂拼了,可惜双手受伤不好整。
而就在大啲思考着自己靠咬的有没有可能搞定阿仂之际
“堂主堂主大事不好啦”一阵疾呼又从门口那儿传来。
这来的是谁啊
也不是谁,就是阿仂的一名部下而已,而他口中喊的“堂主”,自是指阿仂。
这人呢,无疑是阿仂事先安排好的,阿仂本来是想等到鱼头标过来跟他提了“龙头棍”之后,再派个小弟借着上茅厕的时机朝院子外面发个信号,随即这个“演员”就会登场,在众多同道面前演一出戏。
但阿仂没有想到,鱼头标从酒席开始就一直忙着应付各路英雄的敬酒,还要不停收小弟,根本都没空过来搭理他。
阿仂也不可能自己主动过去提这事儿,因为考虑到后面的“戏”,他要是主动去提起棍子,就有点太刻意了。
于是,这事儿就僵住了
鬼知道还等多久阿仂才能找到节骨眼儿,万一鱼头标喝高了,今儿压根儿就想不起来提棍子的事,阿仂还真难办。
好在李崇达这会儿突然带队闯了进来,打破了僵局。
阿仂安排的那名部下呢,既然能被安排做这个事,自然是个挺机灵的人,他远远瞅见这边的变故,便自行判断如果再不登场可能就没机会了,因此他就见机行事地入场了。
“让他进来。”李崇达只回头朝门那儿瞥了眼,就示意门口把风的官差把这喽啰放进来。
那喽啰也是迅速锁定了阿仂的位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他的堂主老大面前,扑通一跪,并用全场都听得到的声音、带着哭腔、喘着粗气道“堂主不好啦龙龙头棍被人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