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开激动地盯着远处的乌兹大军,他的内心紧张万分,这是他第一次作为守城指挥官指挥作战,内心已经难以自已的激动。别看萧开整日板着脸用一只眼睛看人,可他内心的忐忑不比别人少,尤其是作为副将,他担心自己指挥不好丢了张孝武的人,也担心自己难以服众。但好在这第一战便杀伤杀死敌军数百人,开了一个好头,给他壮了很大的胆量和勇气。
张孝武看出来萧开的紧张,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发现今天太阳很大,阳光很晒,照在人的脸上不一会儿,皮肤便开始冒油。他笑了起来,心中有了计较,说:“这么热的天,他们多半会休息,毕竟他们劳师远征,刚刚抵达木城。”
“啥?”大家愣住了,这战争刚刚打响,他们会休息?
“他们不打了?”萧开皱眉道,“这一鼓作气……”
张孝武道:“在土城的时候,乌兹人背后一定会站着乌桓督战队,如果没有督战队,乌兹人绝不会那么英勇。”
大家还是不信,便远远看到乌兹的诸将们商量如何战斗,在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便看到乌兹人又开始吹响号角。大家还以为乌兹大军准备重新攻城,却见乌兹全军后撤一千步,随后开始设营扎寨。
胡立竖起大拇指道:“将军,我服了,你才是料事如神呢。”
张孝武摇摇头道:“我不是料事如神,我是很熟悉乌兹人,所以我才这么说。其实乌兹人打仗不行,跳舞很行,对了,等一下让士兵站在城头看大戏吧。”
“看什么大戏?”
“乌兹人跳舞啊,他们结婚跳舞,生孩子跳舞,葬礼跳舞,祭祀跳舞,晚饭之前要跳舞,总之如果无所事事,他们还会跳舞。”张孝武望着远处的营寨大笑,“你们若是感兴趣,可以再城头看看乌兹人怎么跳舞的。这群黑猴子,最喜欢坟头蹦迪。”
大家听不懂坟头蹦迪的意思,但不妨碍他们看热闹,双方距离有四千步远,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没有什么武器能达到这种距离,而如果对方开城门出击,则又会被及时发现。
但在木城东门打开之后,乌兹人也毫无反应。
关城亲自带着亲卫营出城收集射出的箭矢,并将未死的乌兹士兵屠杀殆尽,随后返回军营,乌兹大营依旧不为所动,不知在想什么。而等到汉军收集箭矢返回之后,乌兹人这才派了一堆人出来,他们将尸体拉走。
士兵们本打算射杀乌兹人的收尸队,却被张孝武下令禁止,许多人不解,张孝武说道:“战场规矩,不得向任何收尸人射箭,包括敌我双方。”一些老兵便出来给新人解释原因,毕竟很多人不知道这个规矩。他们放下弓箭,看着乌兹人的收尸队将五百多具尸体一一拖走,心中隐约有一些残忍的感觉。
萧开的守城部队并非金城伤兵,张孝武有意锻炼木城守军,用敌人的鲜血锤炼自己军队的斗志最适合不过,而守城战绝对是磨炼新兵的最佳战场。经过这一次的守城战,他也发现很多士兵的眼神开始锐利起来。
陈青向张孝武请示说:“乌兹一战而败,不如一鼓作气杀他个片甲不留。”
张孝武道:“不,我还要用他们来练兵,乌兹人的进攻顶得住,可若是乌桓人来了,我怕他们顶不住。你看那些乌兹人,连投石器都没有,有何惧之?”
一想到投石器,陈青一阵后怕,他说:“若不是冬季到来,金城早就被投石器砸破了。”张孝武忙问缘由,陈青苦笑道:“那投石器几次险些破城,多靠军士们以命抵命方才守住了金城。后来军师想出了妙计来,他趁天冷时连夜泼水成冰,乌桓石砲再厉害,也攻不下咱们的冰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