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名声在外,城内城外众人皆服从其令,因此防疫八策很快执行下去,全城照做。而城外疫庄内的兵卒们也得到了安置,疫庄刚好能够容纳一万人,人人都能有吃住的地方,倒也不会一时之间饿死渴死。鬼卫每日送去用水,又送去五千石粮食和一万双被子,交给军候贺兰宗统一指挥管理。
那贺兰宗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将一万兵卒分为五队,第一队为将死之人,单独住在一起,无需工作,第二队为稍微重病队伍,每日工作便是照顾重病者,第三队是教轻病卒,每日工作是挖运烟石准备取暖过冬,第四队也是轻病卒,负责给众人做饭烧水,第五队也是轻病卒,负责私下打猎给战士们补充营养,毕竟木城送来的只有粮食和食盐,没有什么油脂提供,大家恢复病体不利。
几日之后,张孝武晋升贺兰宗为疫庄指挥使,虽然职务不在兵部行列,但是为了方便管理疫庄。
贺兰宗原本在军中威望甚众,大家自然听他的命令。他得了张孝武的亲笔书信,又将防疫八策告知众人,并四处张贴。众人照做之后,见贺兰宗盯着书信,便问道:“军候,那鬼将是否有什么过分之举?”
贺兰宗摇头道:“鬼将很是客气,你看,这书信结尾为:贺兰兄,瘟疫恐怖如斯,然今年冬季来临过早,兄率领万余伤兵既要对抗瘟疫,又要对抗严寒。先之先行拜服,望贺兰兄担此重任,他日痊愈,先之当与兄痛饮赔罪。”
众人见书信很是诚恳,便对这鬼将怨气少了许多,又见贺兰宗放下书信,咳嗽了几声,众手下上前询问,贺兰宗言道无妨,又说道:“防疫八策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实行起来太过困难。亏得木城粮仓殷实,否则这八策就是笑话。”
“若是金城用了这防疫八策……”
贺兰宗摇头道:“金城被重兵包围,哪有时间实行防疫八策,不过若是张孝武彼时在金城,金城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攻破了。”
一个武将道:“大人,属下只觉得蹊跷,那乌桓人为何劳师远征匆匆离去,莫非只是因为瘟疫?”
贺兰宗道:“乌桓人不过想连根拔掉我中原汉人在塞北的最后据点罢了,只是没想到这木城与他们来说是个鸡肋,恰逢瘟疫感染了大军,乌桓人便随即撤了。我倒是想让他们将咱们都杀了,在天上看着这十五万大军折戟木城,也好过抱着带病之躯苟延残喘。说起来,乌桓人中果然有能人,懂得轻重,知道进退,当有可为当有不为。兵家大忌者,优柔寡断,难舍难弃。于此,倒是这鬼将才是将才,他如今已经是三品武将,未来可期啊。”
“听说这鬼将年纪不大,你们见过吗?”有人问到。
另一人回答道:“见是没见过,但我听闻这鬼将今年不过才二十岁年纪,身高九尺脸大如盆。”
“胡说呢,那日他阵前斩杀乌桓大将,咱也远远看了,不过是八尺半巨汉,倒也不到九尺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