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羊神色轻松,说道:“我的诊断是这些马的肚子里生了虫,而且这些虫子定然不是在藤山县感染的,应该是在珲州境内或者代州。我久居藤山县,并未见到如此症状的马虫,不过应该可以治得好,只是需要耽搁几日了。”
“若此最好,最好。”张孝武等人轻松下来。
牛马羊仔细询问,原来这十二匹马曾经在一段小溪之中一同饮水过,极有可能当时感染了不知名的虫子。
“大夫一定有医治的办法。”驿长劝慰众人道,众人纷纷点头。
牛马羊道:“先来三斤花雕老酒。”
“用花雕老酒给战马治病?”驿长笑道,“这种治疗方法我倒是第一次见过,你见过没?”驿卒也忙摇头,说没有见过。
牛马羊瞪了他们一眼,道:“这花雕老酒是给我吃的,给什么马治,我说给马喂酒了吗?不喝酒,我就治不了病啊。”
众人:“……”
牛马羊不愧是御用兽医,只写了一个方子,便抓药给病马吃掉。
病马吃了不消片刻,便开始拉稀,不久之后拉出了一坨坨的白色长虫,牛马羊让人将白虫全都烧了。不过唯恐其他马匹有病未爆发,便也给其他马儿吃了一些药,随后所有马匹都开始拉稀,但真有其他马匹拉出白虫来,引起一片惊呼。
牛马羊道:“就是这些马虫了,我得留下一些做样本,吓唬吓唬御林军。”
驿长笑道:“牛大夫,您就是御林军一份子。”
牛马羊撇嘴道:“不不不,我不配,我不配。”
众人一阵大笑,这小老头倒是有趣的很,战马虽然治好了疾病,可至少需要修养三天才能重新上路。恰巧众人干了一个月的路,着实疲惫了,如今来到司州,倒是不急了,于是张孝武便下令在藤山县休息三天。
而对于治好了马疾的牛马羊大夫,张孝武让王一瑾拿出五十两银子做诊金表示感谢。五十两银子足足是牛马羊的四年薪俸,然而牛马羊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自在惯了,却把银子推却到一旁,蛮不在乎地说“我不要金,不要银,你想要感谢我,答应我一件小事即可。”
“哦?那你要什么,你说上一说。”张孝武好奇道。
牛马羊眯着眼睛道:“我只要你摘下面巾,让我看看,名震天下的鬼将张孝武到底长什么模样就行,总不能我跟别人说我给鬼将效力过,人家问我鬼将什么样,我说我没见过他什么样子?人家还以为我在吹牛呢。”
张孝武哈哈大笑,心说这个要求倒是非常有个性,这个牛马羊绝不是一般的秉性,不过有才能的人向来脾气古怪,牛马羊只是随性了一些,倒也并非嚣张乖戾。于是张孝武便摘了面罩,微笑着说:“见过牛先生。”
牛马羊看到这鬼将居然如此年轻,并且相貌堂堂,顿时惊讶一番,正要点评,却听到身边老友咦了一声,忙转头问道:“袁兄,怎地了,你发现什么?人说你是天下神相,你看出什么来了?”
那自称袁方的道士盯着张孝武的脸,仿佛他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看得张孝武有一些起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问:“我脸上有饭渣吗?”
牛马羊道:“张将军勿怪,我这老友,乃是一名游方道士,最喜欢给人测字算命看相,尤其是喜欢给大姑娘小媳妇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