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聪道:“阉人会否乱国,小将也不知道,可小将知道在皇宫中,谁都得能得罪,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禄公公。”
“哼!速去传报!”传信的太监先是去了张太后的西宫,得令之后赶往内侍房见苟德禄,但苟德禄此时不再,小太监说禄公公此刻陪在皇帝身边,而皇帝在养心殿。于是传信太监来到养心殿,苟德禄得知之后,立即向皇帝奏报,随后才赶回到后宫门口。
苟德禄见到了晋王,笑盈盈地上前说道:“晋王殿下,陛下吩咐,让你立即赶往皇家猎场,片刻不得耽误。”
“你放——胡说八道!皇兄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我刚刚在大殿上并未听到皇兄如此说法,莫非你在假传圣旨?”晋王大怒。
“晋王殿下,就是借咱家十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假传圣旨啊!”苟德禄说:“晋王殿下,皇上是刚刚说的,衡水伯爷在场呢。皇上让咱家叮嘱您一下,说晋王必须要在今晚之前抵达平安县,否则皇上将追究您的责任。”衡水伯便是张宽的爵位,不过张宽是三品伯爵,而笃山伯是二品伯爵。
“他……他……他可是我皇兄啊。”晋王内心悲痛欲绝道,“我们是同父同母同胞的兄弟啊,他怎么能这么做,他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吗?”
苟德禄叹了口气,道:“咱家也知道,但晋王还是遵旨吧,否则你们兄弟之间,最后一点亲情也没了。”
晋王哀求道:“公公,难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我外公也绝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定为我说了许多好话,是不是?”
苟德禄苦笑着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晋王殿下,咱家不想掉脑袋。毕竟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皇帝,而这个皇帝,恰恰是你的哥哥。”
“不就比我早出生吗?”晋王恨得咬牙切齿,转身离去。
今天的天气略有些冷,已经入秋了,刚刚下过一场雨的路面上还有一些水渍,晋王一边走一边踩着水渍,心中恨意大起。他不由得想到了京城的公子哥们,不知道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他随后又想到了自己的老师,也不知这该死的腐儒又会如何编排自己。
“我一定要做皇帝,我一定要做皇帝,凭什么你能做皇帝,我不能?我一定要做皇帝!”晋王心中愤愤不平。
他气势汹汹地往晋王府赶去,想到了皇兄对待自己的态度,想到了外公不理会自己,他发誓一定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能力。然而当他回到王府门口,却赫然发现晋王府内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行李,连管事太监都立在一旁,垂头丧气。
原来宫中早有人传来圣旨,宣告晋王被贬到了皇家猎场去看守猎场,王府必须当日准备好一切行李物件,立即赶往平安县。虽然府上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晋王看守猎场,这个工作也不会长久,最多就是一种警示罢了。可众人却从中明白了皇帝的心思,甚至可能在未来某一天,晋王的下场比楚王还要惨。在皇族中,兄弟情,父子情,夫妻情,皆是无情,甚至有时双方对待彼此,往往比仇人更加恶毒。
晋王狼狈地坐上了马车,匆匆穿过龙都内城和外城,却没有一个昔日的朋友前来送行,甚至往日在内城中赛马狂奔的世家子弟与公子哥们,也老老实实地留在家中,不愿招惹晋王,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与晋王有关系。
“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走狗,有朝一日,我非要扒了你们的皮。”晋王恨意更浓了,他回身看着繁华的龙都城,心中带着对龙都的无限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