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澜摇头叹息不已,他实在是不愿意与张孝武对战,更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助手,他忽然转移话题问道:“暴君是不是在摘星台上?只要你交出他,将来我做兵马大元帅,你做护国上将军,如何?我统领天下兵马,你统领四大禁军。届时你我各自舒展抱负,你做什么,我支持你,如何?张孝武,我敬你是个人才,来,我们一起建设圣汉。”
张孝武居高临下,尽管冷风吹得人难受,但他的脸上依旧露出鄙夷的笑容,他的汉刀指李沧澜,朗声道:“天下兵马大元帅是笃山伯,不是你,想要做天下兵马大元帅,你义父知道吗?你义父允许吗?”
李沧澜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大声道:“义父已然重病缠身,我将来会继承他的衣钵。”
张孝武大惊,笃山伯重病,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身看了看大德帝,大德帝也一脸茫然,这些时日来,他只收到白虎军连战连捷的喜报,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笃山伯的消息,难道笃山伯真的重病?
也许已经胜券在握,李沧澜自信不已,心无隐藏道:“义父抵达江州时便中了瘟疫,为了军中士气,为了避免伪吴拿此事说事,才隐而不发而已。不过多亏义父运筹帷幄,我圣汉南征大军六路并进,已经将叛军围困在江州府。那伪吴叛军覆灭,不过是朝夕之间,不过等到那时,运回龙都的不只有叛贼的尸首,还有义父的灵柩。”说到此处,不只是兴奋还是悲伤,他的手已经颤抖起来,随后连忙握成了拳头放了下来。
大德帝听闻之后,顿时浑身一滩,彻底没有了任何生还的希望。原来这半年来笃山伯一直没有插手朝政,并不是他将所有心思放在了前线,而是身患瘟疫重病在身,为了胜利只能隐瞒病情。而李沧澜之所以在此时叛乱,便是认定了笃山伯重病难返,朝廷失去擎天之柱,只能依靠与他。
想到此,大德帝顿时痛哭不已:“伯爷,走好。”
张孝武恍然大悟,明白了前后因由,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笃山伯病重是不假,可是朝中依旧有百官诸将存在,又岂容得李沧澜肆意妄为。李沧澜只不过是看到无人能够压制住他了,这才让他的野心暴涨,多年以来被压制的**得意肆无忌惮地释放。
李沧澜的野心因笃山伯而压制,也因笃山伯的重病而爆发,这种人便是典型的两面人,平时伪装成为忠臣伪装成能吏,可一旦他们有机会时便会成为一条毒蛇,一条天下间最毒的毒蛇。
“张孝武!混乱终究会过去,帝国需要重建,帝国需要你,你下来,我们一起建设帝国!”李沧澜越说越兴奋,仿佛张孝武已经是他的幕下之臣,仿佛他能够统领群臣一般。也许是看惯了笃山伯在朝中压制群臣的样子,他在不知不觉之间认为自己取代笃山伯后,所有人都会听他的话,领他的命令。
张孝武等他骄傲一会儿之后,厉声道:“李沧澜!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啊!我看错你了,你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亏得我还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忠臣,在陛下面前夸你,希望陛下重用于你。没想到竟然犯上作乱,更没想到你居然弑君乱国!你哪里是天下第一忠臣,你是天下第一奸臣!我张孝武虽然不才,区区一个五品银衣卫统领,但我绝对与你这种人势不两立。”
李沧澜当众被骂,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宛如疯狗入巷露出了满嘴的獠牙,遥指道:“张孝武,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怜惜你的才华,你当我真的怕你?你当我攻不下摘星台?拿不掉你的脑袋?”
张孝武却越发地沉稳冷静,他貌似不屑地笑了笑,沉声道:“你当然可以攻下来,可是你自己却不敢,你自诩武功天下第一,可却是一个贪生怕死!你不敢亲自上摘星台与我一战,你只会让手下士兵丧命,你可以用所有人的命消耗我的体力,但是我告诉你,我鄙视你,我看不起你,鼠胆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