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厅堂内一片赞誉之声,所谓“后继有人”之类的话,便是委婉的劝说曹操早立世子了。
曹操虽然爵位仅仅是个县候,但曹氏基业却是实打实的。
曹昂本就是长子,如今又立了这么大的战功,其他兄弟就算拍马也跟不上了,没有理由不立他。
这时候曹操却爽朗的笑着摆了摆手,谦虚道:“这两个孩儿毕竟年轻,诸君不可过誉。
年轻人当要吃些苦头,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方能继以大任。”
众人摸不透曹操的心思,也就不再劝说。
“咦,大哥,你病体痊愈了?”曹洪这才发现,大哥的头竟然不疼了,恢复了往常神采奕奕的样子。
“有这等喜事,我还头疼什么?”
曹操笑眯眯的说着,他这头疼病本就跟心情有关,此番心情大好,病灶竟然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再无要事可议,便纷纷退去。
曹操留下了曹洪,曹洪知道大哥有机密要事,便停下了脚步。
正在这个时候,丁夫人带着曹节以及几个侍女从后堂出来。
自从曹操病了之后,她们很是担心,每日都亲自过来侍奉用药。
如今曹昂刘平领兵在外,若曹操再一病不起,她们母女就彻底没了依靠。
“药都凉了,”丁夫人用手背试了试桌案上的药碗,吩咐道:“节儿,派人下去热一热,给你父亲服药。”
“女儿自己去,”曹节乖巧的端起药碗,要亲自去热药。
“行了行了,”曹操笑眯眯的摆摆手,“我病灶已除,还喝什么药?”
“病灶已除?”丁夫人不由满腹狐疑,这些天曹操的病症她最清楚,发作起来几乎不能自已,即使不发作也是昏昏沉沉的。
“这药都没喝,病灶怎会除去?夫君不可讳疾忌医啊,”丁夫人劝道。
“是啊父亲,您每日头疼发作起来,女儿看着都害怕,”曹节说起来,俏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之色,显然是心有余悸。
“不用担心,你们看我现在像是病了的样子么?”有妻子与女儿的牵挂,曹操很是欣慰,忍不住开怀大笑。
丁夫人仔细看了看曹操神色,精神头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忍不住凝神道:“夫君未曾用药,为何……”
“此皆为你佳儿佳婿之故,”曹操将曹昂与刘平以三千军马平定袁术之乱的事又叙述一遍。
“有此二子为我分忧,我哪还有头疼之理?”
丁夫人和曹节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来,昂儿平儿又立大功了?”
“岂止是大功,简直是奇功。”
曹操哈哈大笑道:“这两人虽然立下如此奇功,但此战必定吃了不少苦头,等二人回来,我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奖赏他们。”
丁夫人与曹节听了,眼中不由噙着泪,心里却比喝了蜜还甜。
她们作为一介女流,在这个乱世又不可能像妇好那样建功立业,只能依靠于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处世立身。
而曹昂与刘平在她们心里那就是未来的依靠。
曹昂刘平能力出众,立下功勋,比她们自己受赏都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