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柳眉倒竖的,对着身旁的夏昂恼道:“我说你动作倒是快点,收个‘例粮’收了三个月了,坛主已经开始催我了!”
夏昂只得应承道:“是是是,我已经在尽快了,不过你刚才跟他说调我去‘剿匪’,我去哪找那么多替罪羊?总不能把咱们的人给剿了吧?”
杨氏指着他的头啐道:“我说你怎么跟那个小少爷一样是个榆木脑袋?那乱匪的头和百姓的头,会写在脸上吗?会自己说话吗?”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哪个村子再敢拖延,让教里的人去搅一次,然后老子带着官军再去剿一次匪,我看谁还敢不交,哈哈哈。我说,你这么聪明,不如等我做了都指挥佥事,你就给着我好了。”
夏昂一脸淫笑的看着杨氏说道,他上下打量着,盯着杨氏裸露在外面白嫩的肌肤,咽了咽口水。
杨氏摆弄着自己的玉葱般的手指,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啊?呵,等你坐上了那个位子再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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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中午时分就已经进成都县了,他一路上盘算的所能开的了口借粮的人,多半是祖父曾经的同僚或是下属,现在都在成都守备治下担任一些武官,手里有着或多或少的兵马,希望他们可以解了自己这燃眉之急。
他按照路上所想做了个名单,按照名单上的人,挨个的拜访这些他原本以为能向他施以援手的叔伯们。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不是让他吃了个闭门羹,就虚情假意的客套两句然后告诉他无粮可借。
安逸也很是郁闷,不过细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很明显,自己已经被针对了。那么毫无疑问的,针对自己的人不是布政使竹宗臣,就是那天晚上在绛云楼所得罪的曾子仁。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事,原本以为即使的得罪了他们,自己只要按照制度办事,不授人以柄,他们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成都县这潭水的深浅。
他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一连串的横杠下面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名字,江云。这个人原是安逸祖父属下。成都府兵书的典吏,后来调任成都府守备将官麾下,任把总,手底下现在有军士一千五百余人,在大夏朝,也勉强可以跻身中级武官了。
“不管了,去试试吧!”安逸自语着,他打马快步朝县城西南而去。
江云家的院子不大,一般在大夏朝能被称之为府的至少得有安致远老爷子在华阳县的那个规模,像江把总家这种只能称之为宅院。外面一圈低矮的栅栏围着几块菜地,然后中间两座白墙青瓦的屋子就是这宅院的全部。
“请问这是江把总的家吗?”
安逸牵着马来到宅院前,敲了敲栅栏门,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位粗布短打的大婶,那大婶走到栅栏前,问安逸道:“你找谁?”
安逸笑盈盈的冲她拱了拱手,说道:“我是华阳县团练使安逸,找江云江把总。”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应道:“哦,那你等着。”
进去没一会儿,一个身着蓝底织锦官袍,胸前一块犀牛补服,两脚皂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老远就冲着安逸拱手道:“哎呀,安团练远道而来,又是远迎啊。”
安逸笑着朝他作了个揖,说道:“江叔打趣子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