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她在里面休息着吧。安逸这样想着,他趴在绛云阁外主楼的栅栏上。不得不说这绛云楼的选址确有独到之处,站在着主楼上,能将成都清晨的一切尽收眼底,西北的战火虽然已是路人皆知,不过好像还影响不了那太平年月带给百姓心中骨子里的那份闲逸。虽然大夏朝的腐朽安逸已是深得体会,但是如今百姓心中的这份安宁,又何尝不是这个曾经强大的王朝带给天下的一种勇气。
“**苦短,公子起的倒是早呀。”
听着这打骨子里透着妩媚的声音,安逸便知道是柳思意了。
他回过头看着一身软罗轻纱的柳思意,应道:“柳姑娘起的也是不晚呐。”
柳思意用眼睛瞟了下绛云阁,问安逸道:“高小姐可好些了吗?”
安逸冲着她拱拱手道:“这要多谢柳姑娘和紫韵姑娘的良药,影疏已经无甚大碍了。”
“看来公子这颗良药的效果也不差嘛。”柳思意掩唇轻笑。
要是让安逸评价柳思意这种姑娘,那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若有若无的勾惑着你,但是人如果真的一把握上去,又准保会扎的你满身是血。可是话说回来,反而是这样看似妖媚,却又性如烈火的姑娘在内心深处往往都是个夫大于天的人,对于爱情的忠贞甚至会让她不顾一切,但前提是要有足够强大的魅力才能征服她。
安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心中想起了一件事儿,便问柳思意:“在下心中又一事不明,昨晚姑娘应该是和紫韵姑娘恰好做客逸仙楼,姑娘跟影疏也无甚交集,为何仗义出手呢?”
柳思意把眼睛看向栅栏外,有些若无其事的说道:“不过是不想看到高小姐这绝世的美人儿,被那曾子仁给糟蹋了罢了。”
安逸知道柳思意说的并不是实情,但是毕竟是别人仗义出手救了柳思意,也救了自己的命,也不好不识趣的非要寻根问底,于是便点点头,不再追问。
“之前那晚,公子的对联被紫韵看上,却拒绝了入幕之宾的邀请。我本以为公子会成为我们绛云楼的头一遭新鲜事,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是没能逃得出去啊。”柳思意笑着对他说道。
安逸也是微微笑着,问道:“怎么?对上了题头就一定得做你们入幕的宾客吗?”
柳思意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些埋怨道:“目前来说,除了公子你,还没有人做过把这机会让给别人或者当场拒绝的事。”
显然柳思意指的是当时安逸自己对出的题头,却把入绛云阁的机会随手让给了林牧之那个粗人,这确实让做这绛云楼掌门人的柳思意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家的姑娘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一样,何况当日的阁主还是紫韵。
“那么,如果我要是题一副让你能中意挂在绛云楼厅前的对联,是不是就能做你柳姑娘的入幕之宾了?”安逸有些调笑的看着柳思意,
柳思意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安逸的话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总是那么不经意间就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上一次就莫名其妙的欠了他一杯水酒,这一次干脆都要欠他一个入幕之宾了。
她用手轻轻指了指那绛云阁,故作无奈的对安逸道:“这里面的美人儿还没醒呢,你就在外面撩拨起姐姐来了?唉,男人啊~”
安逸朗声笑了笑,对柳思意道:“柳姑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同样的招式在你这儿可用不了第二次啊。”
柳思意被他夸了这么一句,脸上似有若无的一笑,轻轻的挑了挑眉,若有所指地说道:“那公子下回可要记得多换几个花样来撩拨姐姐呀,姐姐受得了。”
安逸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头别过去,看向楼外的风景。这个柳思意真是个天生的小妖精,一般男人跟她聊不来几句,恐怕就要把持不住了。
柳思意好像看出了安逸在刻意回避着自己的目光,脸上的笑意这下子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