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的大军呢?他们手里攥着全国的兵马,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临洮府全境沦陷?”
高影疏轻哼了一声,说道:“说来可笑,此次皇上御驾亲征还带着惠妃,你应该知道的,那被皇上独宠已久的惠妃一向骄横跋扈。她本是西安人士,本来大军原定从庆阳府直接向临洮府,结果这惠妃非要缠着皇上让大军从西安过,我想不过就是想体验一把衣锦还乡的虚荣罢了。”临洮府
她低沉着脸,颇带着些怨气的说道:“三十五万大军!为了她在西安足足呆了三天!父王手里只有成都带去的数万人马劳师已久,不敢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辽军在临洮府攻城拔寨,如入无人之境。”
安逸听她说着,心里没来由泛起一阵悲伤之感,怪不得一败涂地,一国之君尚且如此,难道指望着下面的将士拼死用命吗?
“那现在的情况呢?王爷有没有说,目前朝廷打算如何?”
高影疏点了点头,然后昂起脸庞,朝着安逸低声道:“我父王在信中说,朝廷上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主张与辽国议和了,只不过经过初步的接触,辽国那边提出的条件,内阁和皇上都觉得不能接受,所以就没有继续谈下去了。”
换句话说,如果内阁和皇上觉得辽国给出得条件可以接受,那是不是现在就已经开始商谈议和的事宜了?尽其全国之兵御驾亲征,三十余万之众集结边境,议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大夏朝的战败!
不过安逸还是比较好奇,这辽国提的了怎样的议和条件,能让皇上和内阁如此高度一致的一口回绝,他将心中所想问向高影疏。
“赔款、和亲,还有........割临洮府给他们。”高影疏答道,
和亲和赔款安逸倒是不觉得意外,这都是老一套了,辽国和大夏边境数不胜数得小摩擦,最终都是以这两种方式解决得。但是割地,这还是头一遭,对于皇上和内阁来说,前两个都不是问题,问题肯定就在于最后一个。
临洮府对于幅员辽阔的大夏朝来说,并不是很大的一块地方,但是对于朝廷来说,那是要被后代子孙钉在耻辱柱上的,所以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谁,都不愿,也不敢做这个罪人。
安逸苦笑了两声,问高影疏道:“你还记得上次在松岭村的后山,我们谈起辽国那个传奇的萧太后吗?”
高影疏忙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她还对于这位年轻的太后推崇备至。可是安逸却说,辽人有此雄才大略之主,对于大夏是祸不是福。
“现在看来,应该是祸无疑了,而且是一场临头大祸!”
安逸看着窗外成都这尚还安定的一方蓝天,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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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西北
甘肃镇
总兵府里早已不是大夏军所在时候的模样,府内府外已经换上了辽人特有的暗黄色团龙旗帜,府院里堆满了箭矢和粮草,来来往往的军士忙着把这些东西用小板车运到甘肃镇里的辽军各营去。
原本甘肃镇总兵王承光办署理公务的正厅里面却是一个乱中取静之所,所有的军士都纷纷绕开这座屋子,就好像屋子的周围有一堵目力所不能见的空气墙,将一切嘈杂纷扰之声隔绝于外。
正厅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底座沙盘,两侧围着的是一群身着甲胄的辽朝将领。为首的一人站在正对着厅门外的方向,头戴紫金盔,身着金光护心铠,两个面目狰狞的衔环兽首镶在他的肩膀上一边一个,显得与其他将领身上的银鳞攒叶甲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