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万人的来路就是个问题,都是情壮年的小伙子,明明昨天还在家,今天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县衙的黄册库里离奇失踪了?训练这数万人的场地、粮草、兵器,哪样都是个不小的手笔,怎么能瞒得住各级官吏的耳目?
除非,这五谷教,根本就是在哪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庇护下成长起来的,或者说根本就是哪一位高官的“私人军队”。
安逸这样想着,四川境内数的上号的几位“大人”,自然而然的就涌进他的脑海里,
虽然仅凭蛛丝马迹的猜想,就怀疑朝廷三品封疆大吏确实显得有些荒诞,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的我所做所为就一定是在那“情理之中”呢?
“团练使大人!紧急军情!”
忽然间门外传来的哨骑声音,打断了安逸的思绪。
金铭尹站起身来,撩开营帐的门帘,引那哨骑入内。
那哨骑一身挂满了用来装盛信息的是竹筒,快步走进引来,拱手单膝跪在安逸面前,
“大人,根据最新探报,昨晚狐岭上的五谷教袭击了驻扎在西坡的成都守备中军营,营中指挥刘副把总中箭身死,营地几乎洗劫一空,营中人马几乎全军覆没。”
“全没了?”
姜尚听着这哨骑的禀报,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不禁问他道。
“根据晚些时候到附近查探的弟兄回报,营中只余下百余人,往狐岭要塞的方向逃去了。”
哨骑的话,再次向姜尚证明了一下他的没有听错。
安逸皱了皱眉头,看向姜尚,“这中军营也太不堪一击了?就这么一下子就没了?”
安逸原来心中的算盘是想让五谷教的兵祸波及到除了他之外的中军、近卫二营,迫使这两个营的人马不得不加入到战斗中来,合力剿匪。
虽然五谷教众的强大战斗力有些出乎安逸的意料,但是按照他的想法,装备精良的绿营即使是在曾子仁的唆使下消极抵抗,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哪知道他这一招祸水东引,直接就把足足一千五百余人的中军营给淹了个营毁人亡。
他朝着跪在营中的哨骑摆了摆手,哨骑会意,领命而出。
“不对劲儿啊!”
姜尚也和安逸一样,眉头皱的撺在了一起,
“大人,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安逸盯着他,没有作声,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跟五谷教交过手,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确实比大夏境内的普通绿营战斗力要强,但是这并不代表凭他们就能随意的歼灭任何一个绿营,何况川蜀军队的战斗力,在整个大夏朝来说,都不可谓不高。
而且,既然是夜袭,五谷教至多带一两千骑兵过去,中军营只需要凭借坚实的营盘,我不晓得有什么理由抵挡不了五谷教众的攻势。
再者说,就算是当真营中腐朽不堪、毫无能战之士,跑总跑的了吧?五谷教就算是天神下凡,也不能在夜幕下四散而开,追杀上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