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的位置已经距离曾汉儒比较远了,而且一线天是个有些北高南低坡道,以至于他既没有看到断崖上的火光,也没有听到谷里的叫喊,
让他把那百十来军士收拢在一起的,是周围那不计其数的火把组成的包围圈,一步步的将他们企图依靠一线天进行的“关门”打法彻底粉碎,
取之而来的是中军营被不断压缩着,逐渐围成一个大圆圈,推着盾牌架起长戈被动的防御着。
江云被围在圆圈的中间,指挥着周围的军士,一次次的将那企图冲杀上来的教众,钉死在圈外的泥土地上,
一时间盾牌的金属光泽已经完全被血水掩盖,但是看看那里三层外三层不计其数的火把,把他们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曾汉儒三路分兵,没想到三个部分悉数被围,而且每一个点都是五谷教众占有绝对的优势,转瞬之间竟处处是五谷教,竟让他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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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岭西北方向八十里
团练营
安逸比曾汉儒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拔营走了没有十里地,金铭尹的哨骑就飞马来报,说后面发现近千余骑兵正疾驰而来。
不肖说,肯定是张羽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派兵追上来了。
安逸让姜尚带着大队人马不要停,加快速度继续往北而去,然后留下两百中军营和一百火器营,由他带着金铭尹来伏击尾随之敌,
比较意外的是,柳思意和紫韵居然在她们自己的强烈要求下,留在了安逸和金铭尹的伏击阵容中。
按照柳思意的说法就是,担心安逸箭伤未愈,一不小心死在这儿了,变成个厉鬼又要来骚扰她。
哪怕是安逸,主要心思也是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强敌身上,没怎么多想,只有一直跟她情同姐妹的紫韵,发现柳思意的心境似乎已经变了。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么?那安逸可是在教主点名要除去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中军营寻个由头脱身?反而要跟着他在这儿把自己陷入险地?”
紫韵看着四下的人都在忙着构筑伏击线,便凑到柳思意的耳边,悄声低语道。
柳思意颔着娥首,红唇轻启欲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又紧紧的抿起来,默然不语着。
“我的姐姐,你倒是说话呀?”紫韵倒是被她这从未有过的吞吐模样急坏了,细细的柳叶眉攒成一堆,
“我知道教主对张羽和冯刈下的是死命令,但是又没有对我说,我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也不算是违抗他的命令。”
柳思意嘟囔着嘴,用那低到就连贴在她耳边的紫韵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自说自话着,似乎在为这自己都觉得有些十分不理智的行为辩解着。
紫韵朝那心不在焉,把玩着鬓角青丝的柳思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理由已经蹩脚到甚至不能用牵强来形容,因为它完全就不能叫理由,甚至连狡辩都算不上,完全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一派胡言,
“我的大小姐,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哎呀,韵儿你别问了,我自己也答不上来,我......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儿,我就是不想让他有事。”
说着,柳思意别过脸,迈开步子径直的朝正在指挥着军士设伏的安逸身边走去,只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紫韵站在原地,
不得不说,这几天柳思意的神态和心思,几乎每一秒都在不断地刷新着紫韵十几年来对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