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年近古稀的老将军孙德璋起身回禀道:“皇上,战场的形式瞬息万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哪怕是最细微的节气变化,都有可能左右胜败,兵力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
虽然我夏朝兵多将广,但多年不经战事,而辽人本就是草原民族,弓马娴熟。再加上他们与西域诸国也是冲突不断,军中皆是百战之兵,所以不容小觑啊。”
崇正没有应声,脸上已经有些不悦之色,
他知道自己在兰州,导致下面的将军总兵们都有些畏首畏尾,恐怕有失,所以用兵不得不以谨慎为上。
但是他们不知道,崇正御驾亲征的那股子热情早已经绵延十数日的对峙磨没了了,西北苦寒,惠妃又留在了西安,所以这位老皇帝已经萌生了退意,
但是御驾亲征是他提出来了,又抹不开面儿说要临阵退缩,所以他很想打哪怕一场小胜仗,也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然后就躲西安或者回京去,既放开了将领们的手脚,又让朝中的御史无话可说。
“报!”
门外传来了一名小校的通禀声,
崇正朝着蜀王点了点头,蜀王会意的走至帐外问道:“何事禀报?”
“四川按察使司有急函面呈圣上。”
蜀王疑惑的接过那小校双手端起,系着黄绸的奏章,
难道是四川出事了?
“王兄,何事奏报?”
蜀王应声将手中的卷筒递给崇正,
“皇上,是四川按察使司呈上来的。”
装着奏折的卷筒上系着的这根黄绸,说明了卷筒内公函的重要性和急迫性。
崇正拆开转筒,把里面的奏折打开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丢给了蜀王,不耐烦道:“天天就是这些烦心的破事儿,一件件的往朕身边丢,他们自己就没有主见吗?悔之没有带李进前来,不然这些事情安排他处理就好。”
蜀王打开奏折一看,差点没把冷汗惊下来,
四川按察使弹劾四川都指挥使曾子仁欺压百姓、调戏民女、滥用私刑,弹劾成都守备将官安逸擅自调动绿营、截杀曾府家眷、重伤代理都指挥使曾子仁,这就是崇正嘴里的破事儿?
“王兄,这奏折上提到的两人你可识得?”
“禀陛下,臣识得,两个人都是新上任不久,想来是因为各种原因起了些纠纷,应该没有按察使说的那样严重。”
蜀王心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由于外出前线查探的缘故,高影疏的信函,他也都垒在营里没有拆看,所以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不过事情涉及安逸,他还是有心轻描淡写的略过此事。
崇正听着蜀王的话,点了点头,毕竟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正盘算着怎么找机会打一场仗呢,
“不过毕竟是按察使上折,也不好随意就驳了回去,对了,影疏侄女我也是很久没见了,她近来可好?”
蜀王不知道崇正怎么突然问起自己女儿了,拱手答道:“托皇上的洪福,现在成都王府中,还安好。”
“那这样吧,既然事涉从三品大员,就让影疏和布政使、按察使一起,把这个案子来龙去脉审个明白,然后再报吧。”
崇正一摆手,直接将这将这三司会审的事儿打发了出去,只不过理应作为三司之一的都指挥使司换成了蜀王府。
“遵旨,臣即刻就办!”
“好了,接着说西北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