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邈从油画前转过身。
“舅父言之有理,做卫士的嘛,就要功夫超人才行。”他的语气淡定,似乎对门外卫士的生死并不在意。
“外甥不必担心,回头我派几个能征善战的好手,来给你做卫士。”科治罕嘿然一笑。
周天逸强压心中怒火,这个草菅人命的恶徒,杀人如切瓜,实在欺人太甚!
祖鸿达脸上阴云密布。
“大将军,这些卫士并无过错,就算当诛,也应该交由法官审理定罪,怎么能说砍就砍呢?”他愤然说道。
“宰相说什么笑话?几个家奴,砍就砍了,有必要让那些腻腻歪歪的法官瞎搀和吗?”科治罕乜斜宰相,一脸不屑。
“卫士挡你大将军的驾,也是在行使职责,就算他们驳了大将军面子,也罪不当死吧。”祖鸿达气得胡子发抖。
科治罕瞪着宰相,眼神阴鸷。
“杀几个家奴咋地了?这是我和外甥的家事,你管得着吗?”他恶声恶气说道。
祖鸿达怒目圆睁。
“你滥杀无辜,这是挑战王法!”他提高声音。
“少来这套!哼,别以为你祖氏家族是十六世贵族,就可以插手大帝家族的事情。你要再不识相,别怪我的斩妖剑饶不过你!”科治罕来了脾气,眼睛一瞪,猛拍一下桌子,震得桌上茶杯咣当直响。
这话的攻击意味很浓,周天逸觉得祖鸿达肯定难以忍受,必定会奋起反击。
可以想见,祖鸿达此刻手里如果有一把利箭,很可能会一剑砍向科治罕。
然而,祖鸿达只是长叹一声,最终选择了沉默。
祖氏家族是玄盛帝国老牌世袭贵族,触角遍布朝廷内外,政界、商界都有这个家族的人物,是玄盛帝国不可小觑的势力,只是现在兵权不在手中,令祖鸿达只能忍气吞声。
科治罕见宰相蔫了,转头瞅着周天逸,笑呵呵问道:“艺术家,你们搞艺术的人,见到血流成河的场面,是不是也像宰相一样发晕?”
“是人都会发晕。”周天逸神情冷淡。
“哈哈哈,你的答案只对了一半。只有凡人才会见血发晕。我就不晕血,我外甥也不晕血。我们这样的人,才是能干大事的人,哈哈哈。”科治罕瞥一眼祖鸿达,放声爆笑。
周天逸明显感觉笑声饱含嘲讽。
祖鸿达气得满脸通红。
“大将军,请你立即起身,龙椅可不是你坐的地方。”他指着科治罕霸占的龙椅喝道。
科治罕冷眼瞪着祖鸿达,眼中杀气逐渐浓烈。
“你敢命令我?”他阴森森说道。
祖鸿达冷哼一声,不甘示弱望着科治罕,双方眼神里刀光剑影闪烁不停。
“宰相干不了大事,整天就知道在鸡毛蒜皮的事上挑拨离间,我也是服了。”科治罕将目光转向凌邈大帝,嬉笑道:“不就是一把椅子嘛,难道我的外甥也小肚鸡肠,计较这个?我亲爱的外甥,你说说看。”
凌邈大帝默默看着自己的舅父,脸色平静如初,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舅父请随意。”他淡然一笑。
周天逸心中暗叹这个十五岁男孩沉稳得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