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富贵的诊断结果完美的体现了他作为赤脚大夫的业务能力,第二天知青点的知青们集体趴窝,歇了一天后第三天才算是恢复了人气,等到郑建国见到寇阳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原本有些黑的小脸这会儿仿佛失去了血色般苍白,大病初愈的带了种病态的美感:“书是吴斌帮你找的——”
“哦,他什么时候——”
郑建国好悬没说出他怎么有这个好心了,可想着大家毕竟是同学一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没什么大矛盾,看不顺眼彼此也都是些青春躁动的你瞅啥,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和他还有联系?”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寇阳捋了捋耳畔的垂发,自打下乡那天她就把辫子剪了,这会儿已经没了以前的半点学生模样,一双精致的双凤眼中烟波闪过:“我现在才体会到你那首诗在说什么,这些是平凡,这些是现实,这些是坚持,这些是开始。”
“算不上诗,只是有所感悟罢了。”
郑建国自己是没半点文青范的感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回忆,也找出了当时做出那些事儿的原因,再加上他原本就知道激素失调会影响到人,也就别说这个装着自己几十岁灵魂的身躯还是个处在发育阶段的少年,这会儿谈起当时做的事儿来,语气中夹杂着几许轻松:“现在她的体会应该比你更深刻,不过这些还只是开始,春耕现在才结束,过不了几天就是夏忙了。”
“你感觉赤脚大夫怎么样?”
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远处停下铁锨的罗兰,郑建国神情一愣转头看了看她,回过头来开口道:“从体力活上来说,赤脚大夫和普通社员知青一样,忙起来的时候该干的同样要干,额外还要多付出一些精力,我爹我姐都是赤脚大夫,所以我比较了解,当然这对社员来说是一个技术工种,对知青来说比不得考工——”
“古丽不来了,她妈妈办了退休,她这次回去是接班的,之前一直瞒着没说。”
寇阳面上闪过迟疑之色,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大队里面就想让我或者罗兰当赤脚医生,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微微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浮现出了关于古丽不多的记忆,这会儿接班是知青们诸多回城的路子之一,在明年全面放开知青回城之前和招工招干回城一样:“这个事儿,你还是需要问你家人,你怎么想起问我的意见了?”
“因为你是我这里唯一的同学,也是比较了解赤脚医生和知青生活的人。”
寇阳发干的嘴角扯了个微笑,她自然不会说这是老妈私下的建议,继续开口道:“我父母他们并不知道赤脚医生和知青的生活,让我自己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