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建国吃过早饭不是去实验室,也不是去医学院,而是出了宿舍熟练的将车子开上大马路直奔洛根国际机场,刺耳的知了声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都能听到,他也就感觉美利坚人太浪费了,这么好的蛋白质都不知道去补充。
自打上个月郑建国的论文发表在《Science》上面,与他名字重回大众视线的还有铺天盖地的知了猴,按照生物学家们在采访中的报道来说,这些知了猴并不是每年都会出现的,而是一种在地下埋了十七年的品种,密密麻麻的从卡罗尔州直到纽约的东海岸到处都有这个东西,只是波士顿的数量没有报道中那么多,不过也足够让正常人注意的是这玩意发出的噪声实在是夸张了点。
“这也就是生错地方了,要是放在国内——”
郑建国稍微打开了点车窗玻璃,让空气流通下带走车里的温度,波士顿的气候和共和国的大联有些类似,一年当中最热的夏天时间持续并不长,这时距离全年当中最热的七月份已经过去个多月,凉爽的海风带着特有的味道吹进被晒热的车厢,他却是不敢把车窗开到更大。
临时驾照的速度是限制在45英里以下,郑建国考虑到这会儿市里大多是需要踩死刹车的路口,所以每到个路口的时候他便把车窗升高,以便让外边的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貌,进而遭遇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郑建国此时的心理写照,自从遭遇枪击事件和窃听器事件后,平时的他是很少出去,大多时间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医学院,学习上已经摆脱了跟着学生们上大课的待遇,而是凭借着发现完成了多对一的辅导,当然这只限于实验室里面。
医学院里,还是之前的旁听生待遇,偶尔被消化科室的教授发现,还要让他上去介绍下目前螺杆菌的研究前沿,少部分会让他讲一下几万病例中的特例,身份上来说像“特别助教”多过于医学生。
只是,郑建国毕竟不是单纯的医学生,随着他找到地方停好车出现在接送口,便有守株待兔般蹲守的记者们望了过来,却是瞅着他脸上的宽大墨镜和鸡窝似的头发不敢认时,目光也就落在了他的衬衣上面,白色的的确良虽然是共和国国内的高档面料,在美利坚却只有极少部分人穿,其中又以上过不少报纸的共和国留学生为主,只听临近的个面色发黑牙齿发白的白牙哥开口道:“嗨——”
打招呼是记者们面对可疑目标时最常用的手段,毕竟连普通熟人见了面都是如此,那么如果是知名人物也就会应和过,如同郑建国般露出马脚来:“嗨——”
共和国式英语入耳,白牙哥瞬间就在脑海中用声音找出了这人的身份:“嗨,郑?你要离开波士顿了?”
“没有,我是来接人的。”
眼瞅着对方发现了自己,郑建国也就将鼻梁上的蛤蟆镜掀起架到了头顶,开口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真的是你,郑,原本我没有什么大新闻,但是你来了,你就是我的大新闻,你是来接朋友的?”
白牙哥明显有些小激动,手中拿的纸笔不知是记还是回他的话,最后还是选择脸上露出歉意的笑边记边说过,郑建国也就笑道:“是的,我是来接朋友的,按我们的话来说,就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youpengziyuanfangi,buyi——xuehu?”
白牙哥咬牙切齿的跟着郑建国重复了遍,郑建国也就听出这哥哥明显的舌头没办法伸直,当即笑道:“对,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看到远方的朋友过来,很开心~就像是你小时候的伙伴们来了,你会开心的,对吧?”
“对,如果我的小伙伴们来了,我会高兴坏的,可惜他们还在部落里面——”
白牙哥神情一变叽里咕噜的说着记着,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不是土生土长的白哥们,来了算是大半年的时间,他也认识了不少的白牙哥,这其间是有那做过实验的也有被人拿枪堵上门的,倒是无法一概而论:“让他们好好学习,那样才能考上美利坚的大学——”
“郑,你从学校里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