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知道的不少,能说的也不少,然而考虑到现在国内百废待兴的情况,他却不想冒头太多,更何况以他现如今的名头,要是给国家上书个九年义务制教育甚至是教育法,那后果可就很不好说了:“不过要是写封不署名的信,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署名的信,大字报可也是要署名的~”
赵亮亮下意识的接口说过,没想旁边的徐秘竟是笑着接口说道:“这样最好,没想到建国你也懂的这些——”
“进退嘛,按照大白话来说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又不是教育部里的人,提这个建议怕是要一竿子把他们都打翻,我出来时已经把卫生部和外交部得罪了——”
扫了眼有些懵懂的赵亮亮,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算是指点过这哥哥,最后笑着看向了旁边的徐秘:“不过这是对我来说的,如果徐秘愿意向上面反映这个情况,那对无数社员们倒是天大的好事儿。”
“你都知道对社员们是好事儿了,你怎么不去说,就怕得罪了摸不到你的教育部?”
徐秘沉默以对的时候,旁边的江路皱着个眉头开口说了,不想前者笑笑开口道:“建国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对我说的吧?”
“是,现在我虽然已经毕业了,可总的来说我还是个学生,写信反映点情况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这方面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由于出生和成长都是在三里堡,再加上郑建国现在开阔的眼界和接受过的教育,他对于各队小学和公社中学这会儿的情况,是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知道绝大多数地区的公社中学和村办小学,都是基于下乡知青和公社才办起来的。
再加上去年就开始的撤销革委会,现在各地下面都在逐渐的撤社还乡,社队里是考不上大学的知青们也都在想办法回城,随着这两年摸清了门路,有那连户口都不要也跑回家里的,而没了这些教师和提供“财政”支持的公社,这些中学和小学也都陷入了要米无米要锅无锅的境地。
同时由于包干到户,以前上学时只花点学杂费的孩子也能帮大人干活了,下地虽然重活指望不上,然而做点家务养点禽类却都是收入,那辍学率就打着跟头往上翻,除非是家里开明至极的父母,知道想要脱掉农民外衣就只能去考学的,才会咬紧牙根让娃娃读书。
就是这么个情况,郑建国本就可以给那位老人反映下,只是在看到徐秘温和的笑容时,便感觉自己去冒这个头的话,那是有点拿功劳不当好处的行为。
郑建国考虑到自己现如今名头这么大了,而且还打定主意不去那个官场掺和,这么个功劳落在他身上,其作用只能算是聊作于无:“如果徐秘愿意做点多余的活,操点多余的心,那如果要我做点什么,我也是没办法拒绝的。”
“你这是——”
徐秘怦然心动的坐直了身子说出半句话,也就左右看了看赵亮亮和江路,脑海中闪过这俩和郑建国的关系,也就飞快笑道:“你这都说了两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要是再听不出试探的意味,你怕是要感觉我没什么担当,你想怎么干?”
“赵哥收集数据,我写到信里,再由徐秘带回国内——”
既然是起了这个念头,郑建国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去推动这个事儿,相反的是他对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后果看的很清楚:“只是这件事儿的后果,很可能对徐秘你产生重大的影响,比如——把你调回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