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学来的?难道让刘昌郝拿出手机给方波看。看到刘昌郝露出为难表情,方波知趣,说:“吾不问,吾不问。”
刘昌郝不戒意呢能答,戒意呢能不答,实际也是一个牙人的基本操守,他换了另一个问题:“刘小郎,汝之意,月季水插胜于旱插,接头又胜于水插?”
“亦不准确,其各有优劣,不言接头,只言旱插与水插,旱插虽劣于水插,然亦有其长处。与扦插相比,月季接头易壮苗,出苗快,易培育良种及树月,然其更挑剔,难度亦远胜于牡丹嫁接。”
“树月?”
“以一些特殊蔷薇花树为其砧木嫁接,若活,大者能开百余朵花,艳丽不可方物。”
“刘小郎,汝可培育矣,成矣,其价必不菲也。”
“二郎,今岁吾岂有空闲?且吾还欲读书,”刘昌郝摇了摇头说。若是自己培育出来,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然而树状月季与牡丹不同,这是自家没名气的,若是有名气,那怕秋后嫁接,春天便能卖钱,还能卖一个好价钱。
树状月季即便培育出来,头一年是小株,只能开几朵十几朵花,也不大好看,最少培育好几年,渐渐变成大株,不提一百多朵花,能开几十朵花,那才能卖出好价钱。
还有嫁接时会十分地麻烦,一是孽芽,二是砧木,不是什么蔷薇都能做砧木的,适合做月季砧木的蔷薇,刘昌郝很怀疑能不能在开封府地界找得到。
方波不作声了。
唐朝文人地位也就那样,到了宋朝,文人地位越来越高。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正常人的观点,种花种瓜只是谋生的权宜之举,与读书相比,它只能摆在次要的地位!
这种水插,方波都吓着了,况且是刘梁村的人,一起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有人直接在背下里说刘昌郝是败家子。
听得多了,刘昌郝大娘娘沈氏也担起心:“昌郝能种好花?”
梁三元嗡声嗡气道:“吾听几牙人与之言,牙人似也不及,吾不忧月季,乃忧牡丹。”
月季若不考虑牙人的抽解,顶天了不过三四十贯钱,刘昌郝也没有将它当一回事,而是用来植棘墙的。即便插不活,对刘家影响不大。然而牡丹接不活,那就不是小损失。
“汝也勿用担心,明山家遭此大难亦非坏事,昌郝似比以前开窍许多,也知世务轻重。吾观其与牙人、店东交流,极是老成稳重。”
“若此,则善。”
青年时代,梁三元与刘昌郝父亲刘明山也是好发小,也胜于刘昌郝前身与梁小乙的友情。鲁氏植桑,刘四根聪明,再三过来请教。轮到梁三元是反过来的,梁三元不好意思问鲁氏,刘明山便手把手地教他,这才植起八亩多桑园子。当然,梁三元对刘明山也不差,前几年,刘梁村与孙岭村为黑水河发生PK,两个村子的人打红了眼。
孙岭村一个夯货拿起锄头就往刘明山脑袋上凿,那能凿么,幸好梁三元看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刘明山才没有出事,然而因为这一档,梁三元挂了重彩,好几月后胳膊伤势才康愈。别看刘昌郝父亲去世,两家情谊还在,整个村子最不想刘家出事的,不是刘昌郝四爷爷与几个叔伯,而是梁三元一家!
梁三元又说:“鲁婶子回来,挖塘,植桑,开窑,植树,村子亦是议论纷纷,然呢?牡丹价贵,让吾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