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伍二人又去看月季,第一批水插的月季已经长出不少须根,伍贵说:“居然真插活了。”
刘昌郝失笑,水插算什么,往后去还有无土载培呢。
“能移载乎?”
“能了。”
不但能了,若是再拖上六七天,至少第一批插穗不是能移载,而是慢慢走向死亡。
但这个移载会很麻烦。
刘昌郝将二人送走,又找来张德奎,带着他先去了二伯家。
真正麻烦的不是第一批插穗,今年种单季作物的人比较少,至于刘昌郝家,除了刘四根用刘昌郝小叔原来的地种了一些单季作物,余下的几乎都种了双季……不是双季,而是晚季。
但是刘四根家的地现归刘昌郝所有,有一些地就在边缘地带,租户家的地,也有几块在边缘地带。现在就收割,略早了几天,可我家的租子依然未涨,并且不是将整块地作物一起割出来,割的也只是最边上四米宽的作物,会不会割?
难的就是第二批,若是往年,刘昌郝家的地可能最先收割,好抢着种冬小麦冬大麦。今年刘昌郝将地收回去,就会反过来,摞到后面收割。若是有人生起歹心,一直往后拖,都能将最后一批插穗生生拖死掉。
那只好兜一个大圈子。
找到二伯,刘昌郝说明来意,刘昌郝二伯家也有一块地在边上,二亩多点,但割的是最边上的部分庄稼,不足二分地,此外,刘昌郝还按照半水田,甲乙丙丁五个等级,每分地分别给了60、40、30、20、15文钱补贴。
刘昌郝二伯不肯收钱。
“二伯父,眼下即割,或多或少略有些欠收,汝不愿收割,别人家亦不好收钱,不收钱,便不愿意割。”
不管吃亏还是占便宜,是让你家带头的,刘昌郝二伯这才收下几十文钱,让刘昌田去割粟,不但割,割完后还要挑到边上晒,但现在粟的产量……二分地,连同秸杆在内也没有一百斤重,一担便轻松挑走了。
有了二伯带头,其他两户人家也分别谈好。
这个容易谈,那怕不给钱,三家也会割掉,况且三家与刘家关系一向不错。
难的是下面的。
下面都是地收回来的人家。
你都将地收了回去,我凭什么方便于你?那只好加钱,每分地的补贴变成了100、60、45、30、20文钱,其实等于将庄稼买了下来,不过提前几天收割罢了,得了相等的钱,收割后的庄稼还是自己的。
极少数的,也不想刻意为难刘昌郝,有的认为得了便宜,多数人家答应下来,刘昌郝立即让张德奎回家拿钱,又立契。付了钱,立了契,那怕反悔,刘昌郝都有权利派人强行收割。
但不是所有人家都同意了,一户人家贪婪无比,想要更多的钱,他家仅有一分来地,纵狮子大开口,也付不了多少钱,关键他家给了更多的钱,其他人家也会闹着加钱,刘昌郝没有答应。
随后是刘三板,他不知是傲气还是愤恨,大喊道:“吾为何提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