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极稀罕镜子。”这件事几个婶子皆不知道,所以黄家问,二妈虽回答了,答的不清不楚,刘昌郝也不想细说:“不止镜子,其家新油,也是我出的主意。”
“新油?”
刘昌郝闭上嘴巴,这才开始相亲,未插钗呢,我不能将我家祖宗十八代事一起告诉你吧。
徐氏也反应过来,便转移话题:“你请了十家流民,六个鳏夫?”
“二婶大约也对你们说了,今年欠收,我家已减免掉八成夏租。我和阿娘从县城回来,有些村民无理取闹,想我家继续减免秋租。我迫于无奈,只好将地收回来。今年用它们种花卉,明年种甜瓜。又建设一鞭炮作坊,因此请了十家佃户,六个鳏夫。他们虽是鳏夫,仅是家贫娶不起妻子,本人皆是忠厚勤奋之辈。”
“是啊,是啊,六个鳏夫做活,大伙都看到的,并且是乡里韩保正推荐的人选,”二妈连忙做证。
“你家鞭炮作坊一年能有多少收益?”
这个真有点不大好说,按理说明年会更好,但钱挣到了手才能算是真正的收益。今年也不错,然而盖作坊,买工具,同样花了不少钱,甚至连向李阔海所借的钱利息也要包括到成本之内,净收入也不太多。
刘昌郝还担心黄家产生误会,到时候会索要更多的聘礼……这个,真的让他痛到骨子里,不是宋朝,而是在另个时空。他谦虚地答道:“其虽收益高,成本亦大,建设作坊便花掉两百贯钱,实际利润亦有限也,一年能得几百贯吧。”
“也不少。”
“还行,然而我要养活几十口人。”
二妈在边上听得急了:“徐婶子,我侄子也不易,谁家少年如此之大时,能养活十几家人?”
徐氏脸色平静,她家的情况颇类似刘昌郝父亲未出事的辰光,属于家庭情况比较好的,就算刘昌郝有点小本事,终是孤儿寡母,残破家庭,她有着心理上的优势。
“你家田地几何?”
“392亩旱地,32亩半水田,69亩桑园。”还有一百多亩坡地,几十座山,暂时它们没有收入,不必要说。
“我家娟娟还小。”
“是……”
二妈打断了刘昌郝的话:“不小了,不小了,娟娟与昌郝同龄,不小了,不小了,纵有重活,也让客户做了,娟娟嫁过来不会吃苦。”
徐氏迟疑。
长相说不上来,肯定不丑,比自己女儿还漂亮好几倍岂能说丑,可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秀气好吗?
家庭成员让她极不满意,谁知道刘昌郝母亲那天撒手归天,只是当面不好问,无论刘昌郝二妈怎么说,你就这点大,一旦母亲出事,能不能将一个家立起来?
敢情她以为刘家现在是谢四娘在掌家。
其他情况还可以,几百亩地,特别是69亩老桑园子,仅是这个就足以让一家人衣食无忧。况且鞭炮一年能挣几百贯呢,养十户佃农能花多少钱?
这孩子岁数不大,谈吐到也沉稳。此外让她看中的是刘昌郝只有兄弟一人,没有其他人争家产。不是十分的满意,只能说六七分满意。谁都想找十分满意的女婿或媳妇,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