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战兢兢答应,推搡着童九离开。
陆宁继续翘脚品茶,眼角余光,瞥到尤五娘不时偷偷看自己,笑道:“怎么了?”
“主君,有个案子,奴,奴有个想法。”尤五娘小心翼翼的说。
“哦,拿来看看。”陆宁招招手。
尤五娘赶紧起身,捧着卷宗,聘婷来到陆宁身侧,将卷宗摆在陆宁案前,小心翼翼道:“主君,您看这案子,案犯鲁明,明明说案发时他在海州行商,海州有人可以作证,可却没人去海州求证,就因为他和死者有旧怨,还曾经酒后扬言要杀了死者就将他定罪,这也太不严肃了吧?”
陆宁莞尔,这尤五娘,却是用词什么的都开始跟自己学。
“是不严肃……”陆宁翻着案宗看,随之微微颔首,叹口气道:“不仅仅如此,可惜这案子太久了,证据应该都没了。若不然,案发现场留下了许多血手印,其中肯定有凶徒的,可能会有清晰的指纹,将死者,还有鲁明的指纹,和血手印里指纹对比,如果有外人的指纹在,说明案发有其他人在场,那凶手就很可能是旁人,最起码,也有疑点,需找到在场的第三者。”
“指纹?”尤五娘眨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陆宁点点头,“人的指纹,百万人中,相同者无一,所以,用指纹当证据,是铁证。”
“哦……”尤五娘点头,若有所思。
陆宁这时就来了兴趣,又翻到第二个案子,说:“还有这个案子,是可以这样查的,你看,咱们可以画个地图,将嫌疑人当天走过的路线分析下,每天几点,到了哪里,寻证人询问,就能得出他这一天大概的活动范围……”
拿着毛笔,在一张纸笺上勾画,又点了些黑点,上面写上时刻,笑道:“看,这样是不是清晰了许多?很多事情,就一目了然,这种平面图,能让人跳出固定范围,站得更高来思考!”
“是啊!”尤五娘美眸亮了又亮,更由衷的道:“主人,您,您是獬豸之主转世吧?怎么懂得这许多?”她娇滴滴嗲声嗲气,让人明明知道她是拍马屁,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舒坦。
更被她依偎在身旁,吐气如兰,吹弹可破的娇嫩俏脸就在眼前,陆宁就忍不住伸手捏了她脸蛋一把,“就你会拍马屁!”
心里却是一颤,这手感,真的是滑若凝脂,手指头好似都酥了。
尤五娘呆了呆,随之欣喜若狂,咯咯娇笑,腻声道:“主人,奴,奴……”却是媚眼如丝,眼看就要跌在陆宁的怀里,就好似,尾巴都要翘起来勾住陆宁脖子。
就在这时,脚步声轻响,甘氏捧着个锦盒走了进来。
陆宁咳嗽一声,坐直身子,尤五娘也慌手慌脚站定,但望向甘氏的眼神,却隐隐有得意示威之意。
“主君,奴的老父,为感谢主君,送来金阳丹,要奴献给主君!老父说,只有主君,才有福泽服用金阳丹,而不会受到反噬。”
说着话,甘氏走上两步,双手将锦盒放在陆宁面前桌案上。
“哦?这倒要见识见识!”陆宁笑着打开锦盒,却见里面,是一颗金灿灿丹丸,倒真是流光溢彩,看起来颇为炫人眼目。
在这个时代来说,这无异是最“极品”的仙丹了,品相简直毫无瑕疵。
不过,陆宁自然知道所谓道士炼丹炼出的都是什么,这吃下去,就算没有铅汞之类重金属中毒,怕也得折寿几年。
“好,好啊,如此我就收下了!”陆宁并不推辞,也不说破。这“金丹”如果继续留在甘家,万一以后某个甘家家主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很有仙缘,真给服用了,那也是害人。
从见到仙丹,尤五娘就退到了一旁,坐回了自己书案后,俏脸,有黯然之色,是啊,自己和甘七怎么比呢?甘七的娘家,能顺手就送出仙丹给主君邀宠,自己呢,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还那么的不争气。
厅房内,很快又安静下来,两个美娇娘翻阅卷宗,陆宁翘着脚品茶,又渐渐,伏在案上,倦意袭来,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第下,有金陵周氏来访!”门外匆匆走进一名衙役,双手捧着一张名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