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听不清了,眼前院到头了,又想翻过墙,拽着那人,问问自己师父还有什么事?
师父的尸体安葬在了哪里?
算了,知道师父的名号就行了。
自己只要晚上翻出去,总会得知。
现在要是出去,又去坟前拜祭,听他们说,事才隔一日,可能会出事。
包括自己只要能出院子,出城也是必须的,听着张大人这般颠倒黑白的本事,哭天哭地,若是真查到了自己从院内出来,又去坟前拜祭,说他会良心发现,放过自己?这个就是空口瞎谈。
有可能把自己一杀,凶手找到了。
自己欺师灭祖,杀了师父。
张大人名声广进,替好友雪恨报仇。
真是茶前饭后的美谈,那位镖局少爷又会说给谁听。
到时候不仅自己交代在这,师父的仇也报不了。
可说出城简单。
秦何望着方方正正的院落,另一个城在哪,落脚地在哪?
就算是出去了,离开这,路上要吃的,没吃的。要用的,没用的,都是耽误脚程。
是能打散工。
可要耽误很久,人要想省点功夫,多练功夫,出门到哪里都要钱。
秦何思索着,朝井边歉意拜了拜,又走到了门边,轻声打开了房门,在屋内简单的床头上、青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四十二枚铜板,还有六枚大洋。
这或许就是师父的全部家产。
秦何默默把钱收好,暗嘲一笑,自己还是真的够要脸了啊,承了师父的全部衣钵。
静心,打拳。
多想无用。
而伴随着闷噪。
石子磨着砂砾的声音、蝉鸣,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那会。
繁闹的一下午熬过去。
秦何听着院外没行人脚步声,只剩树上‘吱吱’蝉鸣又多了蚊虫‘嗡嗡’声音,念着机会到了,轻声扒着院墙,探出脑袋看了看,街上两头现在没人。
再确定口袋内的铜板大洋裹得紧,不会发出声响。
‘啪嗒’
翻过院前落地,秦何前走几步,就像是行人一样,向着远处的灯火街道走去。
等拐过街口,彻底离开了刚才的街道,没人跟着。
秦何望着来往的行人,几家店面、地摊上挂着的大灯笼,还有煤油灯,安全了。
再一摸肚子,闻着大街上飘来的香味,饿了,精神绷紧着一下午,真不是能简单熬的。
左右打量了一眼。
秦何走到右手边一家熟肉铺前,等前面的顾客走了,见五大三粗的老板望来,一边学着刚才那位顾客的称呼,一边按照店牌子上的价格,指了指案板上切好的猪头肉,在旁边抽屉小柜台上放上十枚铜元,“掌柜,来半斤猪头肉。”
“好嘞!”掌柜一笑,手里的刀贴着案板一扫,掂了掂,往称上一放,不够,差点,又在案板上挑了一块不大的肉丁添进去,“还要点啥?”
他说着,像是唠家常,熟练的拿纸包好,又指了指后侧大坛子道:“咱们这还有米酒,你这光吃肉,不喝酒,不是那么回事!”
“前两天喝伤着了..”秦何接过纸袋,没要酒,但朝后一看,店里还有土炉子贴着烧饼。
一看价格,买了两张,再称了半斤酱牛肉,还有一些干烙饼,六斤肉干,让掌柜找个干净的布一兜,包了两层,掂一掂,一共八斤重左右,才一块大洋,也不知道这买亏了还是买赚了。
掌柜一直都是笑呵呵的表情,身后的牌子价格公道。
秦何掂着东西就走,这地物价不太熟,人也不熟,还是买完干粮趁早走了最好。
打着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