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姐醒转后先摸自己的领子,然后左右看环境,发现自己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时间她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才悄悄拿眼瞧旁边的华兴,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什么,感觉撇过脸去,拿双手捂着一边红肿的脸。接着连没受伤的另一边脸也绯红了。
女为悦己者容,人之常情。本来打扮得好好的,现在居然这副模样第一次见他!
她的上衫被撕了几条大口子,连领子也开了,身上衣冠不整。华兴没多想,把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径直裹在卢小姐的身上,宽大的袍服对她来说像一床毯子似的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卢小姐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却也没拒绝华兴的好意。
“你扶你家小姐上马车,我赶车。咱们将就这辆车把她送回卢府。”华兴对秀儿道。他又把带来的两匹军马栓在马车后面,然后赶车。
一行人乘车到了卢府,场面顿时叫华兴一愣,只见卢府大门口数十甲兵披甲执锐正在集结!
好像卢儁义已经获知女儿被劫持了,女儿又乖又漂亮,简直是卢儁义的心头肉,还真不仅仅是“一个女儿”这么简单。
华兴把人带下来,看了秀儿一眼,觉得她不会多嘴。而卢小姐昏迷了不知情况……于是他就开始添油加醋地说起情况来,并且帮那安庆绪编造了一些没有的话,说要事后不计代价报复什么的。
说完华兴便干脆地说道:“卢公,此地不可久留,您就是看在令千金的份上,跟我走得了!我不是在吹嘘说大话,无论军中还是长安我都有人!保你半年内的职务就超过现在,俸禄比现在高一倍,而且能让卢公一身本事有用武之地!”
反正大家也不是太熟,索性红果果的把利害关系讲明白得了。
卢儁义眉头紧皱!这时他见女儿从车上下来,她那模样真是太可怜了,身上裹着华兴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里面被撕光了!头发乱蓬蓬,脸也是肿的,嘴角还有血丝,他是瞧在眼里是痛在心里。
华兴趁机催促道:“卢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事不宜迟,决断吧!什么东西都不用带,稍微抓点细软,带家人先出城。”
卢儁义道:“我有几个部将兄弟,不忍弃之……你们也赶紧带上妻儿,到北城驿馆外会合!”
就在这时,只见一身材一米六八左右,二十四五年纪,三牙掩口细髯,腰细膀阔的小哥大骂了一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小乙,你赶紧回家带人,和我一块儿走。”卢儁义道。
这人二话不说,和十来个甲兵便离开了大门口。
“我没家眷!趁着有工夫,大伙儿虽我去出口恶气!”那将领对众人说道,他叫燕勤,是卢儁义之前副将燕歙的孩子,燕歙战死后,卢儁义就收养了。
燕勤又对左右说道:“卢公待我不薄,今日便应报恩了!反正都要走,杀他个痛快!咱们过去,把安庆绪干个鸡犬不留,然后快马就奔散!”
大伙儿觉得“有理”,杀人不过头点地,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有武将带头,出了事也得武将先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