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叫卢儁义等人在门口守着,自己进房去了,徐淮见华兴进来,连忙拉住他道:“还望仁兄助我一臂之力,有你在此守着,也叫我心中有底!”
华兴不想名满江湖的万花谷神医竟然也有这般忐忑的时候,看来真是......毕竟是华佗神技.....自《青囊书》失传后的再次现世——外科手术第一刀!不过华兴前世读大学追过一个医学院的妹子,去旁听过生理课和解剖学,见过解剖捐献者的遗体,所以自不怕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只是安慰他道:“徐兄勿忧!我便候在身边。”
徐淮长出了一口气,向华兴用力的点了点头,便朝完全麻醉后的卢小姐走去。只见这位神医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那闪烁不定的烛光映照下。
此时门外诸人一个个焦急万分,只听此时石修道:“朱主簿,我看卢小姐她病的不轻,连那徐医士都是心神不宁,只是不住的请教主公,莫不是主公也懂医术?”
朱倵闻言一笑,道:“咱们这主公文武双全就没他不懂的事!你不知道,在易州时薛刺史的谋士风夜北、唐无言、杨饮风,这几人那叫一个博学多才,可在主公面前,他们总是自称不如。兄弟,你听我跟你讲,主公当真了不得!当日他不嫌弃我与易州的那些兄弟出身低微,亲自到村中请我们时,团练乡勇才不到一百人,你看现在,不到一年,马步二军已经是四千之数了!你不知当日我兄弟为报知遇大恩,回村里拉人,费尽心机凑了二三百人,心里都还美滋滋的,只觉这回可以交差了罢?你道主公当时怎么说?”
“主公怎么说?”石修听得入迷,见朱倵卖关子,只是连忙催问道。
这时路达插话:“他说你等莫要偷懒,二三百人算甚么?将来还会有三千人三万人!我与其他几个兄弟当时心中还不信哩,只当主公是在说笑,可你看现下怎地?稳稳的四千汉子!步军三千五、骑军五百,还如你一般,各个都是精壮后生!你和李纵、薛涌兄弟投军,这下咱们军营又热闹了,就是跟马军的军将们吵起架来,声音也大一些不是?”
“吵架?”石修听得满面春风,只是听到路达说甚么马军军将,顿时一愣。
“你还当真了!”路达见说爽声大笑,道:“咱们军中的将佐,各个是义气豪杰,割头换颈的交情!吵架算甚么,骑军、步军的那些将佐没事还抄家伙呢,你看你又当真了!他们是在比试手脚!”说到这里,却见快言快语的路达极其难见的长叹了一声,喃喃道:“也只有主公这般的人,才能把这么多豪杰聚在一起快活!”
石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寻思道:“就是我这般没本事的人,主公也不嫌弃,直拿心来交结,叫人怎不钦服?”想到这里,他也叹了一声,只恨不得把这许多年来积攒在心中的郁郁之气一口吐出。
路达见他这般,道:“兄弟,却是怎么了?”
石修道:“想我这般没本事的,还蒙主公厚看,真怕辜负了他!”
路达哈哈一笑,道:“兄弟你会些拳脚枪棒,动手有股狠劲,一击必杀!还说甚么没本事?照你这般说,我路达不也是个没本事的?兄弟,主公常说,英雄不问出身,你在这街上卖柴,我路达当时还不是在田里种麦子?你且把心放肚子里,若嫌自己不识字,日后可以去求教朱主簿,你若嫌自己不会骑马,便去寻王教头指教,这些小事也不用跟主公说了,我路达便去替你找人!”
石修闻言大喜,就要拜谢,路达赶忙不扶住:“都是自家弟兄,你给我来这些!”
石修赧颜一笑:“路兄有所不知,我当年为了学棒,拜了多少师父,受了多少白眼,如今遇到主公,只觉从前看得如天一般高的难题都解了!”
路达哼了一声,愤愤道:“拜那甚么师父,只认钱,有屁本事?咱们军中的王教头,那是多大的本事,见人就先礼让三分,主公那叫虚怀若谷!反正我是不懂的,我只知道,但凡有真本事的人,就该是王教头这个样子!似我这般跳上跳下的,却是端不到台面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