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明到得这么早?”
不知苏寺生说了什么,屋内很快传出了关续的笑声。
“散秋,真是辛苦你在屋外等候这么久了。”
在冯枚胡思乱想之时,徐镜空与童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下官见过首辅大人。”冯枚急忙躬身行礼道。
徐镜空拍了拍冯枚的肩膀,道:“进屋吧。”两人一同进入静室。
众人见礼后落座。
徐镜空一拍手,无数佳肴美酒便摆上了桌。“今日老夫做东,宴请诸位,诸位一定要尽兴而归啊!”徐镜空起身说道。
众人齐齐拱手道:“多谢首辅大人!”
然后,几人便陷入了沉默,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
冯枚悄然打量起了众人。
徐镜空年事已高,只是在静静地喝着茶;关续正紧闭双目,仿佛在闭目养神;苏寺生面上依然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手中拿着竹箸,翻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肴;刘嶂面上古井无波,端着酒杯,观赏着墙壁上徐镜空的画作。
“看来这个僵局得由自己打破了。”冯枚想到此处,起身为诸位布菜。
“散秋,老夫虽已年近七旬,但这种小事还是能自己完成的,多谢。延明,你教了个好门生啊!”徐镜空面色和蔼地笑道。
关续闻言,摆手道:“首辅大人不可谬赞。”冯枚开口道:“首辅大人,若下官没有看错,这应当是您的大作吧?”
徐镜空颔首道:“散秋果然有眼力,不错,这正是老夫绘制的《虎猴相戏图》。叠峦啊,老夫观你已看了许久,感觉如何啊?”
刘嶂闻言,古拙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容,说道:“这画自然是极佳,可我却有一事不明。”徐镜空捋着胡须,笑问道:“何事?”刘嶂起身问道:“方才首辅大人言说,此画名为《虎猴相戏图》?”
见徐镜空颔首,刘嶂接着说道:“依此画内容来看,老虎已然病入膏肓,而猕猴则欢天喜地,这只能看出是猕猴戏虎,何来虎猴相戏呢?”
话音一落,众人深觉有理,皆是思索起来。
徐镜空笑着解释道:“这是个故事,不过眼下不是开讲的时候,还有一位客人没到。”
“嗯?还有客人?”冯枚疑惑地问道。徐镜空微微颔首道:“正是。”
话音未落,众人听得一人上楼的脚步声,回首望去,只见一名中年人站立在门外。
“霍大人?”
来的正是太子一派、右副都御史霍卜。
“你等不知,霍大人前几日弃暗投明,拜入老夫门下,今日特此告知诸位。”徐镜空微笑道。
霍卜投靠了徐镜空?!
这个劲爆消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恐怕我们英明的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吧?”冯枚暗暗想道。
关续与苏寺生对视一眼,随即开始思索起来霍卜投靠徐镜空对于自己一派的利弊。而刘嶂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为自己斟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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