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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嶂的话音刚落,便见天空之中黑云滚滚、雷鸣电闪,仿佛真的要下雨了。
“这……这……”士卒瞠目结舌,十分惊惧。刘嶂摆了摆手,道:“只是打雷罢了,不必惊慌。”话音未落,从天空中开始飘落起了丝丝细雨。
刘嶂面色凝重地望着天空,喃喃道:“天生异象?”很快,雨势陡然增大,雨水倾盆而下。
“大都督!大都督!”远远有人喊道。
“冯监军?”刘嶂双瞳一缩,他忽然间发现冯枚自远处跑来,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待冯枚跑到了刘嶂的身旁,刘嶂一把搀住了冯枚,焦急地问道:“冯监军,这是怎么回事?”
冯枚用力地摇了摇头,道:“下官没事,大都督,是这雨!下的是血雨!”刘嶂闻言一惊,不由得伸出了手。
待接了些许殷红的雨水,刘嶂置于鼻子边一闻——血腥味扑面而来。“这……这……”刘嶂惊愕不已。紧接着,曹郁宽大步跑来,道:“大都督!这血雨来的奇怪,将士们议论纷纷,眼下军心涣散,我等已然控制不住了!”
刘嶂双手颤抖,道:“老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血雨……血雨……不祥之兆!快!传令退兵!”曹郁宽拱手道:“是!”
“收拾行装!收拾行装!”
拆下的军帐、刚支上的铁锅纷纷打包,将士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心惊胆战地收拾行李。大军很快便退出了平丰,行在泥泞地道路上,将士们不由得口出怨言。
“有什么可抱怨的?!再出言者立斩!”刘嶂于马上厉声喝道。这样做的效果立竿见影,众军的抱怨声戛然而止。
冯枚忽然想起了一事,便驱马来至后军之中。“散秋,你是特意来寻我的?”看着夏归舟又惊又喜的样子,冯枚摇头失笑道:“不止是来寻你,还要看看那个伤员。”
夏归舟听闻不只是为了找自己,不由得失望透顶。“喏,刚醒,进去吧。”夏归舟一指身后的马车,有些不满地说道。
冯枚不由得笑了笑,待揉了揉夏归舟的脑袋,冯枚挑帘进入了马车。
马车里漆黑一片,唯有冯枚与墨纷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在回响。“墨公子,方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究竟是谁?”冯枚对着一片黑暗拱手道。
“呵呵。”一声冷笑传来,冯枚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拧住了他的下巴,那人道:“冯枚,冯散秋。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都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活活吞下!”冯枚想将墨纷的手扒开,却反而被捏得更紧,他索性便不再反抗,拱手道:“三年?阁下可否明言?”
墨纷冷哼一声,松开了手,道:“冯枚,杭江大堤的事,你忘了?”冯枚闻言一愣,墨纷怒火中烧,一把便揪住了冯枚的发髻,低声喝道:“你忘了?!你怎么敢忘?!”
冯枚吃痛,颤声道:“你……你是杭江决堤一事的受害者?”墨纷这才松开了手,道:“你说呢?难不成我还是获利者?”冯枚闻言站起了身子,墨纷不由得伸手取出了一把匕首,冷冷道:“我虽重伤,但杀你还是没问题的,你……”
话未说完,墨纷惊愕地看着冯枚跪倒在了自己面前。“你……你起来!”墨纷喊道。冯枚拱手三拜,道:“三年前的事确实是我冯枚的错,今日壮士前来复仇,要取冯某性命,冯某绝无二话!”
没办法,杭江一事确实是冯枚一个人的错。但冯枚也笃定墨纷不会动手——要想杀人早杀了。说不定自己会受些皮肉之苦,但命不一定会丢。
墨纷望着跪下的冯枚,目光有些错愕。良久,墨纷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条麻绳,狠狠地便将冯枚捆缚了起来。冯枚看起来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这事还没完!
确实,冯枚干的事缺了大德,害死了不少人。
“喊夏归舟进来。”墨纷用一把匕首指着冯枚,威胁道。冯枚只得开口道:“茶今!进来一下!”夏归舟闻言便挑帘进入了马车,什么都还没看清的他瞬间就被墨纷一记手刀打昏了。
很快,夏归舟也被墨纷用绳子束缚了起来。
正在此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敌袭!敌袭!”
“保护大都督!快保护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