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枚不应。
刘嶂摇了摇头,道:“好了夏医师,你可以去休息了。”
夏归舟缓缓离开。
刘嶂挥了挥手,道:“把冯枚……打入死囚牢吧……”雷克安拱手道:“是!带走!”
全程,冯枚没有辩解一句,他目光呆滞、失魂落魄,没有看刘嶂一眼。
很快,士卒们拖着他到了一座木质牢笼旁。这便是死囚牢,置于室外,被囚者需于牢中忍受酷热或严寒,直到解脱。
“进去吧!”
冯枚被猛地一推,瞬间便摔倒在了笼中。听着上锁的声音,冯枚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冷,好冷。
可外界再冷,也不如自己心冷。
冯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杭江决堤一事,但通过自己脑中的记忆,冯枚宛若亲临。真的,冯枚都想把做那件事的人碎尸万段!
可惜,做那件事的是自己。
杭江决堤,三十万人受难,自己竟将一切责任推给了建造河堤的下属,说他督建不利。他叫什么来着?
墨痕?
是了,墨痕。
那是墨纷的父亲吧?
一个兢兢业业的官员,就因为自己上司的一句话,被拉到刑场砍了脑袋。要不是朝野议论纷纷,关续为了避免牵连冯枚,墨痕的全家都跑不掉。
“是我害了他……是我……”
冯枚早已不再单单是后世的青年,他如今是恶名昭彰的贪官——冯枚!
“泣然?泣然。”
冯枚笑了笑,原来自己的存在就是他人“泣然”的原因。
多么的失败?
罪人。
罪人!
杭江决堤,震惊朝野。自己作为始作俑者,竟逃过一劫。冯枚之前一直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如今方才清楚自己到底犯下了怎样的罪孽。
死了吧。
死了才干净。
像这雪花一样,干干净净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