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
“相敬如宾!”
拓跋瑶光听着这些祝愿,只觉得这是对自己无比的讥讽,眼泪再次落下。而刚刚起身的安沛泉也露出了一个冷笑。
“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呵呵。”安沛泉想着,面上却再次升起了一阵羞赧,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新郎官有些扭捏羞涩的表现。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王爷害羞什么?是人便要打这里过啊!”武将们的声音格外响亮。
文官们自诩清高,闻言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清平皇帝挥了挥手,明知故问道:“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下一步该是什么啊?”
群臣齐齐高呼道:“送入洞房!”
清平皇帝哈哈大笑,道:“有理!那就——全了大礼吧!”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在教引的引导下,安沛泉上马、拓跋瑶光上轿,两人将从雁英殿出宫,风风光光地接受沿途百姓的祝福,最终回到愈王府,洞房花烛。
“王爷万福!王妃万福!”
“王爷万福!王妃万福!”
“王爷万福!王妃万福!”
沿途百姓的高呼声不绝于耳。听着百姓的衷心祝福,安沛泉不由得也露出了几丝笑容。今日由于安沛泉大婚,清平皇帝特意取消了宵禁,沿途挂满了花灯,一派上元佳节的喜庆氛围。
灯光璀璨、鞭炮齐鸣,盛世景象不过于此。但国库究竟要花多少银子来置办这一切,不在清平皇帝的考虑范围之内。
待回到了愈王府,送走了吹拉弹唱、敲敲打打的乐师们,王府内顿时静了下来。安沛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子,轻声道:“送王妃去洞房将歇。”
待拓跋瑶光离去,安沛泉忽然又咳嗽了起来。花维急忙迎了上来,低声道:“王爷,该用药了。”安沛泉点了点头,缓缓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那一夜,拓跋瑶光独守空闺。
洞房花烛夜,蜡烛燃尽,美人泪尽。
烛光摇曳,将一个孤独的身影映在了窗上。
一夜无眠。
……
……
“开门!开门!快开门啊!”
一阵喧哗声响起。
陆辑大怒,命下人将门打开,厉声喝道:“这可是当朝武功大夫府邸!你们……老爷?”冯枚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道:“嗯,是我。我和潭王爷前来捉拿北淇暗探。”
陆辑闻言一愣,道:“北淇暗探?谁啊?”冯枚一挥手,喝道:“抓住汤通!”“是楚群冰。”安沛贤随后而入。冯枚望了安沛贤一眼,道:“嗯,听王爷的。”
安沛贤微微一笑,道:“动手!”
抓捕异常顺利。
汤通好像根本便没打算逃,破门而入时,他正在屋中为冯枚熬煮醒酒汤。“拿了!”冯枚大喝一声,道。汤通随即被套上了枷锁,带了出来。
“汤通!不,或许我应该叫你楚群冰,才更准确一些。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你了,”冯枚冷笑道,“你很好,骗得我好苦啊!”汤通深深地望了冯枚一眼,摇了摇头,道:“拿了我吧,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安沛贤一挥手,道:“送去应天府,大刑伺候!”
汤通被押走了。
冯枚沉默了良久,待陆辑轻唤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嗯?有事?”冯枚问陆辑道。陆辑拱手道:“老爷,此时是否也些蹊跷?您被关于囚牢之时,鸾公子曾……”
“我知道,赵老夫子跟我说了,汤通……不……是楚群冰冲撞了兵科给事中满末忙,然后被罚跪在满府门口。满末忙已经付出了轻视冯府的代价,此事便无需再提。”冯枚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陆辑却是一愣,道:“冲撞?不是……”“够了!”冯枚大喝一声,道,“别再说了!”安沛贤点了点头,道:“散秋现在很难过,你怎么不会察言观色啊?!”
陆辑怔了怔,拱手退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