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眯了眯眼睛,心说当老子不知道芥末呢,那味道岂止是古怪,程之才这比够狠的,那么一大盘芥末,即便是两个人吃,也能掉半条命。
“你不敢比?”程之才挑衅问,生怕杜若不答应。
“有何不敢?”杜若笑了笑,道:“不过程兄,是你挑的头,愿不愿意和黄公子荣辱与共呢?”
程之才脸色一僵,旋即道:“我亦有何不敢?”
他和黄午都无比自信,因为他们从李媚儿那里看到了杜若给薛婉儿的《青城山下白素贞》歌词,这歌词就是大白话,在曲调不变的情况下与《青山谣》根本没有可比性。
“填词人有了彩头,那么两位演奏者是不是也该有个赌注呢?”程之才又看向李媚儿和薛婉儿。
李媚儿装作一脸为难,薛婉儿脸上则真是为难,她没想到杜若居然这么冲动答应了,还立了这么个丢脸的赌注,她当然不想答应,可又不想忤逆杜若意思。
程之才皮笑肉不笑道:“我看,若是媚儿姑娘胜,婉儿姑娘就让出行首位置与她,若是媚儿姑娘败了……”
“那奴家就给婉儿姐姐为奴三年!”李媚儿迫不及待道。
哦?
宾客们兴致更胜起来,都期待看着薛婉儿等她回应,薛婉儿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媚儿,没说话。
大家都看出她并不情愿,若是以前,在场观众肯定有为薛婉儿说圆场话的,但现在李媚儿刚才一曲收获众人青睐,大家自然乐的看戏。
都说戏子薄情,但观众又何尝不是?
那边黄午呛声道:“薛行首不敢比了吗?是怕行首的名头被媚儿姑娘夺走?”
程之才也帮腔:“媚儿姑娘可是成都行首黄娘子的亲传弟子之一,舞乐歌艺都是顶尖,眉州那日评花会,若非媚儿姑娘偶染风寒,花魁最终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薛婉儿咬了咬红唇,看了看杜若,然后抬头看向黄午等人,恢复了高冷的气质:“既然黄公子要比词,媚儿妹妹要斗艺,我岂有不与杜公子同应之理!”
薛婉儿此言一出,全场观众们爆发出喝彩之声,黄午和程之才对视一眼,心中暗喜。
“那请婉儿姑娘登场演奏吧!”程之才冷笑道。
“等等!”
杜若却叫停了正要起身的薛婉儿,对她说:“取笔墨纸砚来,我与你重写歌词。”
“什么?重写?”
程之才闻言,脸色大变,黄午和李媚儿也慌了。
杜若瞥着他们:“不行么?”
程之才看了看黄午,黄午则看了看周围宾客,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反对,但稍稍冷静后,他笃定了起来。
他不信杜若临时填词会比他和程之才一起钻研出来的《青山谣》更好。
“他也知道那个什么青城山白素贞歌词必输,所以临时拼凑而已,不必担心!”
程之才下去后,也不信杜若短时间能写出什么好词。
他们仍然觉得杜若那天文斗场作出的好词,极大可能是买来的,就算不是,那也是提前作好,没有人能临场发挥作出那等妙词。
这边薛婉儿却大喜过望,她对杜若才华毫无怀疑,立刻命人端来文房四宝,并且跪坐在杜若面前:“奴家为公子磨墨!”
香气袭来,苏小妹也好奇凑近杜若肩膀,睁大眼睛看着杜若写新词,当杜若写出第一句后,苏小妹大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薛婉儿看到第一句后,脸上也重新焕发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