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孙李四人依然一头雾水,他们退到一边仔细观察了一番,柜台后面每一名酒保面前都排着长队来免费领酒的,但并不是四人之前想的那样一小杯,而是竹筒制成的大杯子,领一杯酒确实够喝好一会儿的。
客人领了酒后,还会获赠一碟盐煮豆子作为下酒菜,或者别的小食,若想吃别的,招呼小二再买就是。
柜台旁边都有高脚凳子,客人们可以直接坐在柜台喝酒,大厅里也摆满了各式小桌台竹椅,也可供三五位客人围坐小酌。
“这算什么?”
赵钱孙李四人不解,又有人给他们指了指大厅正堂上方的牌匾,他们看到后脸上疑惑更浓了。
“酒吧?”
“我猜是专门供人喝酒消遣的地方。”
“那不就是酒肆吗?搞成这样很奇怪。”
“比酒肆随意了一些,装饰也比酒肆要豪华,但仅此而已,说到底还是酒肆。”
四位坊主都是有见识的人,很快就看出了这酒吧的本质,和那街边平民百姓爱去的酒肆一样,谈不上高雅,达官贵人是断然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叮咚!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丝竹声,四人立刻望向声源,见到酒吧北边有一处凸起的半圆形舞台,灯光布局的很精妙,看着如梦似幻。
此时已经有乐师和乐妓登台。
“什么?”
看到那登台的乐妓后,四位坊主大眼瞪小眼,满脸不可思议。
“居然是薛行首!”
“她居然……沦落到在酒肆里表演了?”
“这个杜公子,怎么能让薛行首安排在这里表演?”
“莫不是薛行首是被迫的?”
四位坊主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所以才艺双绝的花魁在他们心中分量很重,历届花魁都是教坊的骄傲,他们见不得薛婉儿被人如此“糟践”。
但他们的言语瞬间就被淹没在了大厅里无数客人们的欢呼声中,大厅里大多数都是百姓,大家原本几乎没机会听到花魁薛婉儿亲自演出。
但今日,薛婉儿居然真的出现了,而且距离他们如此之近,他们自然激动,手里的米酒黄酒竹叶青也瞬间甘甜起来。
“谁动了我的琴弦唤我到窗前……”
薛婉儿唱了杜若写给她的那首《谁动了我的琴弦》,嗓音一开,酒吧里众人便陶醉起来,赵钱孙李四位坊主对这新词曲品味之时,也渐渐被代入其中。
这朗朗上口的白话歌词,节奏鲜明的旋律,让人听一遍就能哼出七七八八,和这么多人一起坐着喝酒听歌,这种体验还真是美妙。
四大坊主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叫了杯酒,默契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本是想坐着听一会薛婉儿演奏也是极好的,待会薛婉儿下台敬酒时对她询问一番,看看是否有机会把她挖回来。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薛婉儿只唱一曲,便致谢离去了,压根没有敬酒环节。
“不对呀,她应该看到我们了。”
四大坊主面面相觑,按照青楼的规矩,即便是在最低级的场所唱歌,看到台下有贵人,也是要下去寒暄敬酒的。
“酒吧里不兴这个。”
有人对给四位坊主道,他们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接下来又有人登台,居然是个半大丫头片子,四大坊主打算起身离开,去音乐楼二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