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肯定是逃了!
而且十之**是为此被李纲给撸了!说不得还因为他没有主和主降,所以没法一撸到底,所以只能撸到知州事这个级别,这才能从容脱身,做个闲人,然后此番又跟着元佑太后屁颠屁颠回来了,并堂而皇之坐在彼处。
一念至此,赵玖却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侧香气扑鼻的潘贵妃……心中也是无语,但偏偏心里又有些能够理解。
“陛下!”
就在赵官家心思百转之际,那边前相公蔡懋与正中间的诸太后见礼完毕,便捧着个匣子匆匆趋步而至,然后面含喜色,直接下拜行礼。“陛下,陛下大喜啊!臣此番自扬州北返,进行淮上,行船中途,见水中赤光耀天,着人细细打捞,竟然从河堤得了一份古玺!淮上乃官家奋起之地,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赵玖欲言又止,三个公主外加三位太后中的两位齐齐面露好奇,而郑太后却与包括李光在内的周围重臣一般无二,目不斜视……或者说懒得斜视,怀着孕的吴贵妃微微蹙眉,却也强忍着没有去看。
至于潘贵妃,倒是一时紧张,直接把身侧官家的胳膊给勒的生疼。
而赵玖虽然被勒的生疼,却还是对着身前的这个前宰执欲言又止……没办法,这活太糙了!糙的他都不想接!
也就是这种四不一逃的宰相世家公子哥,又在扬州躲了七年,才敢在他面前干出这种低档次的糙活来!也就是蠢如身侧的潘妃,才会病急乱投医,找这种落地宰执合作!
不过话说回来,潘贵妃最起码知道朝廷的事得有宰执级别的人出面了,这也算进步对不对?也不知道他叔父有没有隔空出主意?
就在赵官家为难之际,一旁的吕本中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却是直接在楼上脱口而出:“官家,把这个小人撵出去吧!此人当日便与浪子宰相李邦彦齐名,绰号马屁相公!靠拍哲宗皇帝的马屁给自己亲父翻案,又靠拍蔡京父子的马屁做官,最好靠派梁师成的马屁在宣和末太上道君皇帝南逃时做到宰执,这才顺延到了靖康……连太上渊圣皇帝都看不起他!”
吕本中放肆出言,周围大臣只做不知,便是两位太后也在稍微尴尬之后也立即转过身去……唯独潘贵妃依然拽着赵官家不松手。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蔡懋蔡相公浑然不以吕本中为意,只是安安静静听对方说完,这才继续恭敬奉上手中木匣,堪称唾面自干:“官家,吕本中之意无外是指臣弄虚作假,擅进假物,但请官家试想,臣是因元祐太后此番自扬州北返,扬州没了戍卫之需,这才随之而来,前后不过差了一日……那敢问臣只一日功夫,如何去弄得古物作假呢?官家,此玉玺确系是淮河中官家临战之处波涛卷出。”
赵玖终于有些烦躁,便扭头示意。
而仁保忠会意,却是立即越过吕本中将木匣取来,再做检查,然后就将手中着实看着像是真正古物的玉玺恭敬捧着奉给了赵官家。
赵玖拿来玉玺,随意一翻,登时怔住,却又直接翻回,捏着玉玺久久不语,过了好一阵子,再度翻开一瞥,却又再度翻回,然后依然陷入到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到此时,若非这位官家幞头两侧硬翅摇晃不已,证明了他刚刚奇怪的动作乃是实际存在的,恐怕大家还以为是静态画面呢。
不过话说回来,见到赵官家这幅姿态,周围气氛渐渐逆转,潘贵妃一时振奋,周围大臣也都渐渐不安,以至于少部分没定力的人,也渐渐扭头来看——说白了,这官家不该被这么一个玩意给拿捏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