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啊,一位伟大的科幻作家说的。”
弗利想到了艾菲娅,如果是她一定会大笑着赞美自己一番,她从不吝啬对弗利的赞美,就像她从来不会舍不得往他咖啡里多加糖一样。
“所以你的医生告诉你,你有机会在手术后完全不用经历瘫痪,不需要依靠外置行走骨骼或者内置电极接收器来实现大脑对四肢的控制?”
“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你在担心什么?这不是很好的消息吗?”
“好吗?”
“当然,如果你问我的建议,我会说这听起来棒极了,好像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
弗利向左侧过身体,把腿放在沙发上,身体平躺,两眼望着沙发上方的橘色灯泡。
“这种肿瘤如果是VonHippel-Lindau造成的,那么它很可能会再次发生,发生在什么地方不知道。”
“弗利,听起来你的人生将一直和医院打交道了。”
“谁说不是呢。”
“医疗费用怎么算?”
“你是说这次的医疗费吗?”
贝鲁斯点了点头。
“我还没有计算过,说实话,我有些担心。”
“目前还没有成功使用接入式脊髓神经的案例,据我所知北海道大学在老鼠神经替代上已经获得成功,通过干细胞培养的神经由石墨烯纳米带一并接入破坏的神经处,与大脑相连。
听上去很靠谱,新接入神经有可能会与原来的神经逐渐彼此接受,在足够的营养下,实现再生。”
“你连这个都懂…”
“哈哈,研究过一些。”
贝鲁斯不仅研究过一些,在他的三处手指和半个手掌无法经由大脑思维控制后,他用了半年时间走访世界各地实验室,接受过6次康复手术和5次整形,其中包括高敏感电子皮肤等所有最新的科技。
它们完美无缺,比正常的手更完美。贝鲁斯想起这段往事,似乎仍历历在目。
“接入神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脊髓神经对我们来说更可怕一些,但这些事情机器人都能完成,它们的精确度无可比拟。”
“我不喜欢机器人手术,该死。”
“你自己是造机器人手术臂的,弗利,这是偏见。”
吃下去的酸奶冰激凌在胃里翻搅,弗利感到胸口以下阵阵灼烧。
“是因为你母亲吗?”
贝鲁斯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两人的谈话中一直在回避一些东西,那些东西不论有多少成功试验和先进理论支撑,依然驱之不散的萦绕在他们周围。
“你母亲的一场医疗纠纷,这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事。”
“你为什么会查到我母亲的案子。”
“这个先不解释,怎么说呢,我根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清楚。”
他从裤子右侧口袋拿出卷成螺旋状的数据器放在冰激凌盒旁边。
又转身朝窗帘处望去,看见它们严严实实的履行着窗帘的职责后,转过身来,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