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啊,痛死我了!”马家妇捂着头倒地,哭喊起来,其男人见状嚎叫着,弯腰捡起地上石头就要砸武祥。
却被冲上来的庞秋一脚踢倒,双方推搡起来,眼见着就要动手。
“够了!”
里司咆哮起来,指着马家妇:“他砸中的是你的背,你捂着头倒地做什么?”
又指着被自己手下奋力隔开的两拨人:“你们想干什么?莫不是要游军过来?”
“好啊,好啊!游军过来抓人,你们进了大牢,不说别的,坐牢可是好耍的?”
里司在寻常百姓眼里就是官,游军更不是好惹的,被他这么一吼,双方都“冷静”下来,马家妇见着武祥真敢动手、不好惹,也没再揪着“娼妇”的说法骂吴氏。
“小孩子打架,自己带回去养伤!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谁敢闹事,就是和我过不去!”
里司嚷嚷着,“谁要是不老实,明年,我让他家男丁多服劳役!!”
这年头,加赋税不过是让人遭罪,而服劳役是会要人命的,里正拿着“多服劳役”恐吓两拨人,两拨人想不冷静都不行。
马家妇骂骂咧咧,带着儿子、家人离开,武祥和庞秋等人却没走,留下来安慰吴氏,贾成放了鸡屎桶,气鼓鼓的盯着那几个不顶事的婢女。
吴氏见着这些人如此帮忙,心中感动不已,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
“都说人心难测,如今我是见识了。”武祥骂骂咧咧,“平日里,马家人串门,笑得那是一个好看,现在,呸!”
话刚说完,他被里司扯着耳朵:“黄团,你喝风喝饱了?还是喝醉了?我的话你都不听!”
“哎哟,阿叔,寸鲩不在家,不得我们帮忙看着么?马家人说话太毒了,谁听了不得心里冒火!”
里司一脚踢在武祥身上:“滚,滚回你家去!”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守着,寸鲩没回来,我就不离开!”
里司见着武祥和几个少年如此,庞秋和几个人也是如此,点点头:“算你们有良心,不枉寸鲩对你们好..”
他看向吴氏:“吴嫂,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寸鲩何时回来?”
“他..唉,他在城里想办法呢...”吴氏叹息着,“应该快回来了,就算人不回来,也该有消息了。”
里司带着人离开,李昕哭着问吴氏:“祖母!我阿娘不是娼妇,不是!”
“当然不是,你阿娘只是回家看看...”吴氏搂着孙子,不住安慰,心中焦虑丝毫不减。
庞秋看着这对祖孙,心中叹息,眼见着李笠这么努力,家里越来越好,却出了这种事,于是那些平日里看不得李家好的村民,开始造谣传谣。
一些长舌泼妇,便有了骂人的理由。
一直以来,李家两对孤儿寡母都是好好的过日子,对村里都是和和气气的,为什么会这样?
庞秋看着东面天空,那是鄱阳城的方向,心中担忧:因为李笠低调行事,村里许多人都没意识到李家已经不同以往。
某些人还认为李家男丁稀薄所以好欺负,一些嚼舌头的泼妇还以为,她们肆意辱骂,李家的孤儿寡母就只能忍着,不敢怎么样。
殊不知如今村外李笠的作场里就住着不少人,甚至还有不少护院,真要打起来,李家可不怕村里任何一家人。
所以,等李笠回来,得知家里情况,怕不是要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