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扯起一根鱼叉就冲过来,刚跑几步,却停下脚步。
只见李笠从旁人手里抢来一根鱼叉,反握,叉尖抵着刘三郎的胸膛。
“来啊,来啊。”李笠挑衅的说着,看着刘二郎。
刘二郎见弟弟落在李笠手里,不敢轻举妄动,红着眼,握着鱼叉,呼哧呼哧喘着气:“李三,你活腻了?”
“不,是你们家活腻了。”
李笠淡淡的说着,周围人们见着这里出事,不住涌过来,将现场围起。
见着是自家人丁稀薄的李笠和人多势众的刘家人起冲突,许多人心中兴奋起来: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刘三郎,看着用鱼叉顶着刘三郎胸膛的李笠,又看着双眼发红的刘二郎,许多人都瞪大眼睛,要看看会不会出人命。
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大不了事后赔钱,可出了人命,那是要偿命的哟!
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李笠,一点也不慌,一脸冷笑,看着‘怒发冲冠’的刘家人。
他当然不会闹出人命,但今日不立一下威风,村里许多人恐怕还以为他家好欺负。
不一会,刘家兄弟的父亲老刘,以及刘家在码头干活的帮工,也赶过来。
因为刘三郎被李笠制着的缘故,刘家人不敢冲上来,但事情绝不会这么就算了,不过老刘认得冯驵主,所以见冯驵主站在李笠身边,有些惊疑不定。
围观的人很多,幸灾乐祸的等着李笠倒霉,李笠却不慌,因为今天他不需要‘高手’助阵,也能让对手倒霉。
而且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一个人对付许多人,打是打不过的,只能靠恐吓,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所以,李笠开始恐吓。
“大伙都知道,去年我去了趟寻阳,本来是要入湘东王府做事,却被赶了回来,呵呵,知道是为何?”
李笠发问,旁人都很好奇:不是你没见识/不识字/不懂规矩/晒得黑,人家才看不上么?
“我实话说吧,寻阳贵人多,人家听说彭蠡湖里河蚌产珍珠,王府管事便问我,白石村这边,有没有可能弄到许多珍珠。”
“每月,至少一千颗,这就是加派!”
“一千颗,听听,每月一千颗珍珠的加派!”李笠大声质问着众人,当众说谎却脸不红。
“大伙是知道的,湖里河蚌多是多,可要是弄到一颗珍珠,怕不是要捞个上百枚河蚌!更别说是一千颗,摊到各家各户,那就是近十颗!”
“夏日里还好,冬天呢?你们喜欢大冷天的下水去摸河蚌?嗯?我是不敢去!”
“管事说了,这事,可以让我去办,办好了,就有资格入王府,我寻思着,这不是要全村老少的命么?哪里敢答应?”
“便不住说村里人没本事,不太会捞河蚌,人家管事听了,摇摇头,就叫我滚蛋。”
“好,滚蛋就滚蛋,我回来,和大伙一起捕鱼,过日子...没想到...”
李笠说到这里,指着地上的刘三郎,又指着刘家父子:“没想到,你们,一个个血口喷人,羞辱我嫂子!”
“好,好得很!”
“我就让人去寻阳,跟王府管事说,说白石这边湖畔多河蚌,珍珠多,让他们给郡里传话,给村里加派,从下个月开始!”
“每月村里要交一千颗,呵呵,你们一个个,全家都要下湖,潜到湖里捞河蚌,找珍珠,冬天也去!”
“我家可以例外,不过你们全都要倒霉!捞不到珍珠,全家欠债,父子为奴,妻女全都去城里做娼妇!”
李笠空口无凭的恐吓,听得冯驵主等人一愣一愣,只道若真是如此,那李笠可是仁至义尽,却被村民如此对待,真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