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这些卫兵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
不仅仅是这些卫兵,就连驻扎在阿斯加德广场两旁的那些军队士兵都是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尸体。
“奥丁,将他们都杀了。”
“就因为他要抹去我在阿斯加德的所有痕迹。”
“他要所有人都忘记我,忘记我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
“他要,为我那个愚蠢的弟弟扫清上位前的一切障碍。”
衣着华贵的海拉双手倚着高台边上的栏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逐渐聚集的阿斯加德平民。
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她的恐惧与仇恨。
就因为海拉归来的那天一路从彩虹桥杀到了这个广场,杀的血流成河,晦光满天。
“还记得我们以前在米德加尔特遇到的至尊法师阿戈摩托吗?”
“他留下的法阵让这些曾经衷心于我的将士们有了复活的机会。”
“我用永恒之火复活了他们…………”海拉的眸子里流露着哀伤。
“但他们始终是死人。”贝克特戳穿了这个复活的假象。
海拉沉默着点头。
她终究只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而不是宇宙的死亡女神。
她没有办法让这些死了上千年的将士们真正复活过来。
可悲的是,在阿斯加德,海拉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这些死人。
那些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想要她的命。
包括弗丽嘉,她的母亲,奥丁的妻子,阿斯加德曾经的神后。
“值得吗?”
沉默良久,直到人员稀稀落落的广场已被阿斯加德民众填得人满为患,贝克特开口问道。
为一个所有人都仇视自己的国度,开疆扩土,值得吗?
当年的熟人都已经入土为安,还活着的人每一个人都恨你入骨,你却还要装作没看见,成为率领他们前进的女王。
值得吗?
“当然。”
海拉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隐去了眼角的哀伤。
“我现在,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做。也只有做这一件事,我才能够觉得我自己是真得在活着。”
阿斯加德,这是支撑着海拉在封印中没有沦为行尸走肉的心灵支柱。
“贝克特。”女人睁开眼睛,转身。
“什么?”男人与女人四目相对。
“能为我庆贺吗?用你的方式。”微风掠过海拉眉角,她的声线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为什么?”双臂交叉环抱着胸口的贝克特冷眼以待。
【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
海拉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又变了一个模样:“没什么,不行就算了。”
高台之下,乌泱泱的阿斯加德民众已经匍匐在了海拉的脚下,骷髅卫兵们为新王的诞生奏响了礼炮。
满天璀璨的烟火,古老玄奥的祷告。
身着华服的海拉屹立于高台之上,张开双手接受着子民的朝拜。
“庆贺吧!”
“新王的诞生!”
“此乃至仁至善的阿斯加德女王海拉!”
“这是……………”
拨开了身上扩音设备的TheOther在贝克特的眼神授意下开始了紧急吟唱,高昂嘹亮的祝贺词响彻在每一个阿斯加德人耳边…………
“女人真是麻烦…………”就站在海拉身后的贝克特不屑撇嘴。
近在咫尺的海拉脸上霎时间笑魇如花。
不懂登基礼仪的贝克特完全没有随着TheOther一起下去的意思,海拉也没有赶他下去的意思。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屹立于阿斯加德宏伟的古老广场之上,在玄奥庄严的祷告声中,接受着万民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