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长秋宫,两宫主内,世宗飞升之后,太后主政,内侍长在大长秋面前犹如奴仆一般,如今领御食、医药等事,以及典掌内库等职也都渐渐转移到了两宫。”n
“由拓跋氏主掌,实非我士人之善地!”n
“你是从谁手里领的司职?”崔绰随口一问,也没当回事,总不能皇帝下旨征召的士人,由皇后宫大长秋授职吧。n
崔啖眼神无辜,美玉所化的登徒子在其中哭泣:“大长秋!”n
崔绰如遭雷击……n
他缓缓扭头,却见崔啖神色苦楚,道:“而且我还领了一桩实职!昔日曹皇叔从归墟带来的两尊金银童子像意外走失,此物乃是宫中重宝,听闻落在了青龙寺之中,羽猎曹中散乃有看管宫中财物之责,所以就命我去青龙寺讨要回来……”n
“讨要回来……回来……”n
崔绰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拉长的回音,纵然身为金丹大修,他也不禁头晕目眩。n
如今谁还不知青龙寺那两尊金银童子的故事,也就是崔啖乃是南来之人,才不知晓其中的要害。n
崔啖看到族兄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顿时明白这司职大有问题,当即站在了原地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兄,这其中……有什么难碍吗?”n
“难碍?”崔绰苦笑:“若只是如此,那就好喽!”n
“弟,听闻你在南晋已经结丹?”n
“嗯!”n
崔啖淡淡应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触了司马家的忌讳,又被王氏排挤,灰溜溜的回了清河老家。n
“不知丹成几品?”n
“二品!”n
崔啖说起来心中也叹息,如今想起,年少时的贪玩实在是殆害无穷。n
在洛阳时和一群不成器的士族子弟厮混,以至筑基之时走了弯路,待到后来知道了好赖,尽力弥补,甚至得了钱晨前辈授予的五行天遁丹的丹法,以及一应指点。n
可即便如此,他的根基也略显浅薄,终于在结丹之时轻易遭了人算计,未能丹成一品。n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心灰意冷,离开南晋。n
没想到躲到了老家,依然卷入了北魏朝中的波澜,不得不出仕应募。n
“二品?”n
崔绰微微一惊,道:“早听闻你兄弟二人在南方颇有名声,令兄丹成一品,修成大神通种子,便是在我清河崔氏也是一代之杰,未想其弟也能与之并驾齐驱,真乃我崔氏双杰。”n
崔啖笑道:“丹成一品,便是元神种子,其下未成一品无论靠的多近,距离亦是无限远。”n
“我少时顽劣,筑基之时坏了根基,后来纵然百般弥补,也无济于事,落了此步便是天壤之别……”n
看到崔绰还要在勉强宽慰,崔啖索性直言道:“大兄莫不以为我也是南朝那些无能之辈吗?侥幸丹成上品,便夸夸然不知所以,须知神州二十八字已成过去,如今除了王家龙象,谢家宝树,我之大兄,以及寥寥几个藏得更深的一品金丹,余者,皆是碌碌之辈,这百年间都难以突破金丹。”n
“但王龙象早已阴神,如今步入阳神,都难可说。”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