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看了一眼岑参手中的长剑,只是普通的利器,远不如钱晨手中的神兵有情剑,随即便并未摘下有情的白鲨皮剑鞘,只是连鞘道:“我手中的剑器,乃是一柄神兵,恐胜之不武。而且你我只是较量剑术,并非生死之争,便剑在鞘中比上一场吧!”
岑参恼道:“谁的剑还不是神兵了!我这长剑,也是高帅送予我的,乃是西平所铸利器。”
“曾随我手刃突厥武士数十人,格杀巫师三人。”
钱晨一时无语,人家都这么说了,他总不好直言你这利器虽好,但也就是凡铁吧!只能微微抬起剑鞘,真气侵入有情剑中,令其在鞘中隐隐释放一道剑气,那剑气升起百丈高,犹然能将他头顶的白云切开。
岑参看见那被剑气斩断的云朵,缓缓的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了。
但他心中的郁闷实在难以言语,那裴旻剑法惊人,但自己也绝非没有出手之能,那时轻敌大意,听闻他没有从军的经历就号称将军,心里先看轻了三分,岂料一出手剑术如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败了。
高手相争,只在一线,岑参知道自己因为轻敌而败,就有几分不服气,纵然败于其手,犹然有争锋之心。但这裴旻传授剑术的弟子,如今还没拔剑,凭着神兵之锋锐,就叫自己束手无策。
当真是……说不出来的闷气。
岑参将佩剑插回鞘中,催动剑气,寒芒几乎透鞘而出,纵然剑锋尚在鞘中,但那剑气几与真剑几乎无二,这一手也彰显了此人的剑术修为。
钱晨看了也不禁暗叹道:“此人在燕师兄面前绝对是轻敌了。不然燕师兄拿手的剑丸尚在匣中不能动用,几回合内决计败不得此人。”
当然,燕殊几回合内拿不下他,数十个回合,便有两五分可能速胜,而两百个回合之后,岑参几乎七八成是撑不下来的,而他也根本不可能在燕殊手中支撑超过三百个回合。
以两人剑法之迅疾,这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进入任务世界之前,燕殊曾经开玩笑一般的说过钱晨技击剑术稀松,但那是钱晨双持刀剑,面对太上天魔之时。比起得了天魔化血神刀,大解脱魔刀变化的刀法来说,钱晨的技击剑法就远远不如,但他驾驱剑光的剑术,却是燕殊平生仅见的进步神速。
那斩却血魔的一剑,就已经不逊于燕殊了。
但如今让燕殊来看了,他就绝不会再说出钱晨技击剑法稀松这话了。
得了浑元剑经之后,钱晨参悟剑法阴阳变化,奇正之势,以其惊人的悟性,剑法早已并非那时的平平无奇,而是堪称——精绝!
岑参一出手,便是如胡天飞雪一般,苍茫漫天的剑气。
那锐利萧杀的剑气,层层布满两人之间的空间,锋锐无比的剑气,每一道都不逊于本质稍差的飞剑,在他手中更是得了神髓。
因为这般剑法已经是一个整体,所谓剑入化境便是如此。
虽然剑锋犹在鞘中,但钱晨仿佛已经见到那如雪的寒光,这漫天剑气融为了一个整体,就像漫天风雪,看似一片片雪花是分散开来的,但置身其间,就会发现它们已经被寒气融为一体,或许能避开大部分的雪花,但绝对逃不出那一股冻彻一切的寒意。
剑势苍茫犹如北风卷地,白草皆折……剑光变化,犹然只有那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能形容。
那贯彻其中的剑意,却是“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