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是突飞猛进,就好像每时每刻都处于突破瓶颈后的高速增长期一样,顺畅的可怕。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绝世天姿罢!相比起来,我修道果然只是中人之姿。”
钱晨打开舱门,却见一位侍女盈盈做了一个万福,手中托着玉盘,笑道:“道友旅途劳累了!可要用些膳食,这里有道院灵田出产的青玉稻,加上海外瑶柱、贝母,山中的黄精、赤芝,还有以灵药喂养的八珍鸡,炖煮的生滚粥……大益元气。道友久在舱中打坐,正适合进补炼气,精进修为!”
钱晨感觉好像回到了前世火车上,乘务员推着餐车叫卖来去的一幕,虽然自己面对的是古装美人,不是乘务员大妈,托着也是玉盘珍馐,而不是餐车盒饭,但那股商业精神,本质上却是相通的。
比起大晋世家那股贵族范儿,倒是更让自己怀念。
不禁摸摸肚子,笑道:“我若是楼上世家子,倒是买得起这么一碗粥。但若是世家子,怎么可能屈尊纡贵,食你们的粥?”
侍女掩嘴笑道:“也是,我家主人刚刚去过海外,在海外各岛的飞舟灵舰之上,学来了这一套呢!但大晋世风不同,楼上的贵客,都是自己做了饭食,由家中仆役侍奉,不愿假我们这些低贱女子之手。”
“除了几位散修前辈,这些灵食也卖不出去几份!”
她换下玉盘,只用拿起一只小盅问道:“杂粮粥,最普通的黄精米炖煮天椒豆、玉黍,一枚玉钱一盅。还有一些家常灵食,可以给钱叫后厨做。”
“算了!”钱晨忠实于自己扮演的小散修身份,摸着肚子道:“船上的东西太贵,我自己用点干粮吧!”
侍女叹息道:“纵然已经筑基!也当少用一些俗谷水米才是,楼下还有卖给凡俗的饭食,只收金银俗物。或者你去船后面的钓鱼台抛饵,说不定能钓上几条灵鱼,也能吃几餐了!”
侍女虽然打扮是仆役,但也是炼气境界,钱晨若是真的散修,说不定真气还没有人家精纯,所以她也不甚拘谨,大大方方的托着玉盘,去问下家了!
隔壁船舱是一个穿着粗布道袍的修士,踏着一双符叶芒鞋,编制的符叶——画着符箓的草叶,都有些破烂了!
他看着侍女托着的玉盘,咽下一口口水,摸摸囊中,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侍女又奉上小盅,他才顿时振奋,小心摸出一枚玉钱,递给了侍女。
这时候,船舱里有人小声说了什么。
那年轻修士脸色一变,回头嚷嚷道:“你听着……为了救你,我已经破费很多了。别以为一个人情,就能让我大出血,要吃什么,你自己买!”
屋子里的人又说了几句,那年轻修士脸色恼怒道:“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瞎讲究。再要一碗杂粮粥……”
钱晨看到一点灵光落在船上,顿时心中一振,暗道:“好戏来了!”
那位年轻修士,正是劫运缠身那人,钱晨特意要到了他旁边的船舱,此时甚至能听到里面一个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养的白白的中年官员在叹息道:“这杂乱灵谷之中,浊气太多,纵然能够炼化,也要损耗一些真气。”
年轻修士摇头道:“张中正,你这是逃命,不是出来郊游。要什么锦衣玉食,有多显眼你知道吗?”
“唉!”张怀恩感叹道:“这份证据,怎么就落在了我手里呢?中正官那么多,我还以为陛下只是开玩笑的呢!”
“快点到建康吧!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自己出钱,你也不让我住楼上!”
“楼上都是要身份的,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你就完蛋了!而且你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还要赊账,我哪有赊给你?”年轻修士不忿道:“我也是欠了陆家八辈子债了,才要护着你上建康!”
“对了!答应我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五石灵谷,一斗都不会少你的。你知道送我回京是多大的功劳吗?区区五石米,那算什么!”张怀恩摇摇头道:“我可以举荐你到阴阳司……”
“唉唉!这就不用了!我知夏浪迹天涯,吃得好,睡得好!最重要的是,从来不做亏心事!”年轻修士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给张怀恩记下伙食的账,郑重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