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为何占据朱雀一象,就能与你司马家抗衡?”钱晨指着秦淮河道:“秦淮穿城而过,汇入玄武胡、再流入大江之中,其上有多少座桥?”
司倾城刚想回答,就听见船头的老仆凝重道:“二十四座!其中四航为主,皆在秦淮上,曰丹阳、曰竹格、曰朱雀、曰骠骑……”
“朱雀桥在哪?”
钱晨起身站在船尾,朝着前方看去,船行缓缓,前方远处,一座横跨秦淮河,前后有两座重楼镇压,楼上飞檐落着两只金雀的石桥,雅致非常。
“就在前方……”老仆凝视着前方那座石桥,语气森然道:“朱雀桥后便是乌衣巷,王谢两家的所在!”
钱晨拊掌笑道:“是了!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四象镇守四方,二十四桥,加上四象本位,就是二十八宿啊!”
“桥乃引气渡气,关锁水口之要。二十四桥非但能引来四象灵机,接引两岸灵气,更能锁住秦淮引来的大江水龙。二十八星宿罗列周天,将气运截留在秦淮两岸……城中当有二十八处楼阁,设有张天师的阵法。”
“但仔细看便会发现,那二十八处阵眼楼阁,都有道路分别通往二十四座桥,之所以有四楼不通,是因为有四处阵眼,都在皇宫!”
老仆已经心悦诚服,抱拳道:“先生所言不差!而且建康主道,皇城大路,正通往朱雀一桥。将京城气运,滋养他王谢两家!不知先生可有办法,破了世家那恶毒的算计?”
钱晨哈哈笑道:“我也就说说而已,真让我修改阵法,我是不成的!”
“先生……”老仆语气急切。
“司伯!”司倾城语气严肃,唤住他道:“师兄不过是以朋友身份而来,为何要将他卷入世家朝廷的风波之中?而且就算皇伯父想要改换阵法,真能逆得过世家之意吗?”
老仆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划船。
到了朱雀桥边,远望那南岸那小小的一条乌衣巷,两家门第森严,府中幽静。
钱晨好奇问道:“想当初南晋立国之时,武帝定都建康,请张天师来设置阵法,张天师在这二十四桥的布置,应当瞒不过他才是,为何如今却……”
“原本这二十四桥,只是四座浮桥,二十处渡口。是后来建康城中渐渐繁华,世家才以妨碍航运为由,渐渐建造起了二十四座石木之桥!”老仆面如死灰,平静道。
“原来如此……”钱晨感叹道:“浮桥不定,渡口更是气机将连未连,自然不曾显化。待到定了二十四桥,便能立刻叫气运大昌……”
钱晨心中暗暗叹息,建康大阵已成,就算是他,也无法强行斩断朱雀气运,使得四象合一。
“只怕诸葛武侯也没有想到,他的布置,居然因为南晋皇室太过无能,被世家截取了许多气运,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吧!”
“师妹住在哪里?”钱晨笑问司倾城道。
司师妹面色古怪,往前方一指道:“我不喜欢皇城的气氛,便在秦淮河边别设了一庄。还请父亲来看过,建在了文津桥旁,没想到这里的灵田灵气甚好,收获丰盈!”
钱晨失笑,难怪她面色古怪,原来丰润秦淮气运,居然也有她的一份。他不信陶天师看不出来这里的玄机……看来陶天师对司马家也没什么好感,不然也不会不点明此事。